既然是这样,那皇帝此番做法又是为何?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陈庭月揉了揉有些抽痛的太阳穴,将这件事放在一边,低声与赵离人道:“如今你朝中并无根基,需得徐徐图之,小心谨慎一些。如今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能静观其变。”

赵离人点了点头,将手边的茶水递给陈庭月,低声道:“我省的,你放心。”

“还有太后那边,”陈庭月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在你身上下了不小的功夫,结果还是让你回了京城,她定不会就此罢休,得想法子留意着点儿她。”

赵离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拿过已经空了的茶杯,顺手方在桌上,淡淡道:“无妨,只管让她来,我会怕她?”回了京城,他就不是在外面儿那般手无寸铁毫无反击之力了。她敢来,他就敢还回去。

陈庭月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朝政之事本就不是他在行的。就算是上一世,这些权谋之事也都是赵离人来处理的。

看着赵离人若有所思的神色,陈庭月无奈的笑了笑,暗叹道:真不亏是赵氏皇族的人,这些权谋争斗让外人来看就是头大如斗,结果在赵离人眼中却不过尔尔。

那副胸有成竹、信手拈来的模样好似天生就会一样。

两人说话的功夫,孟粮就带着一群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见了赵离人不等他开口,便朝他恭敬行礼。他身后的那些宫女太监也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垂首静默。

“孟公公怎么有空过来啊?”赵离人将轮椅掉转过来,面对着他们。

孟粮笑了笑,解释道:“回殿下的话,如今您的住处安顿了下来,可是身边儿还没伺候的奴才,皇上便吩咐奴才给您送来两个贴心的。奴才想着若说贴心,还是得您自个喜欢才是。本想让您挑选来的。不过奴才又怕您嫌麻烦,所以就将人带来了,给您挑挑看。”

说着,还朝赵离人笑了笑,“殿下您别嫌麻烦,毕竟以后要服侍您的,所以还得您过的眼才行。”

赵离人顿了顿,扫了孟粮身后的那群太监宫女一眼,“麻烦孟公公了。”

“不麻烦,不麻烦,奴才耽误这么多天才来,殿下不怪罪就好。”孟粮笑眯眯道。

赵离人淡淡的勾了下嘴角,“公公说的哪里话,前些日子住所还没定,弄这么多奴才来,没地儿给他们。如今住处也定下来了,公公来的正是时候,怎么会怪罪呢。”

孟粮笑着哈了下腰,“殿下不怪罪便好。”

说完,让开身子,将身后的十来个太监和宫女露出来,“都将头抬起来。”

话音落地,那十几个宫女太监便轻轻抬起了头。说是抬头,也只是把脸露出来,但是眼神可是丝毫不敢望上瞟一眼。全都目光低垂,恭敬的不敢有丝毫窥探之意。

赵离人扫了两眼,便将目光转到了坐在软榻上的陈庭月。陈庭月接收到了他的目光,变引着赵离人的眼眸朝两个地方看了几眼。随即便收会了目光,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