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孟楚然的面色一如往常般沉静,而今日洛尘倒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公子,这些银两可是不小的数目,若是通通归为咱们所有,成事必定会事半功倍!而且除去那些银两,还有数不清的兵器盔甲,若是陛下知晓,陛下定会龙颜大悦!”
见孟楚然不说话,洛尘又补充道:“渝西王这次是生生吃了哑巴亏,就算知晓是咱们所为,他也一定不敢声张。渝州临近东魏,若是公子此番能说动渝西王为公子所用,对将来定会大有裨益。”洛尘脑中一时闪出了好几条路,不管走哪一条,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洛尘就等着孟楚然一声令下,然隔了许久,才听孟楚然悠悠开口道:“只取半数银两,全
部用于渝州百姓。”
洛尘一怔,似是有些怀疑孟楚然的话,“公子,大梁皇帝只给了公子五十万两,公子早已全数送到,为何还要帮助安抚大梁的百姓?若是激起民愤,惹得各地怨声四起,才会对我们更加有利。”
孟楚然看着眼前跳动这的烛火,眸色似坚定似疲惫,“不管这天下姓了何姓,百姓总是无辜,梁皇室昏庸无道,却不能殃及城中百姓。”
洛尘见自家公子如此说,只好轻声应下,眼底似有不甘,白白错过这么一个机会真是可惜,他总以为他们公子只是无奈才会来赈灾,却不成想是很认真的来赈灾了,不仅尽忠职守,还分文不取,也不知晓他们公子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不过公子总是对的,不管公子做什么,他只管遵守照做便是!
有了渝西王的银两,安抚受灾百姓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粮食细软,简直都快堆满了渝西王府,渝西王见孟楚然忽然阔绰了起来,心头颇感疑惑,直到到了密阁见自己的家当几乎被搬空了一半,腿一软险些站不起来。
这事让渝西王十分的窝火,被人在眼皮子低下偷了家当,偏偏自己还不好发问,只是渝西王不明白了,他们偷拿就偷拿,为何还给自己留了一半?而且还都用在了灾民身在,难道自己当真是清廉为政的好官?可这又怎么可能,这个天下,早已容不得有好官存在......不管如何,他们既已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定然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在渝州停留了多半月,见城中百姓皆慢慢安定了下来,孟楚然一行人这才准备离开,渝西王早已为其准备好了马车及路上干粮,王府门口,渝西王亲自出门相送,面上带着一如初见的微笑,闻声道:“孟大人此来多辛劳,本王定会为孟大人美言,还望孟大人高升之后,莫要忘了本王才是。”
孟楚然朝着渝西王翩然一笑,朝前一步在渝西王耳边轻声说道:“有柳相爷照拂,下官定不会忘了王爷。”说罢,便径自上了马车。
留下渝西王还怔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来。
解决了一桩大事,几人回建康的路上,心情都不免轻快了几分,路过某些繁华热闹之地,几人还会停留上一两日才继续前行。
到了南陵郡,恰好天色已黑,几人便在镇子里歇了下,南陵郡自古富庶,到了晚上也不闭市,灯火通明,瞧着十分的热闹。云清琬是看着什么都感觉新奇,有许多东西更是她在建康都没有看到过的,便央着孟楚然一同出了客栈。而洛尘要保护孟楚然的安危,自然也要跟着同去。
大街上,方吃饱喝足的云清琬见到有卖吃食的,又迈不动脚了,一番挑拣,拿着东西要走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没银子,只好可怜巴巴的回头朝孟楚然道:“公子......”
孟楚然跟在身后开始给云清琬付银子,云清琬见此忙笑呵呵的将一枚蜜饯放到孟楚然嘴边,“公子尝尝,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