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疼

冬日早晨寒气最盛,日头刚出来一小边儿脸,将暖不暖的,磨人的很。小宅子门口传来“吁”地休止声,随后急促马蹄声便停了。

“小侯爷回来啦?”开门的是杨嬷嬷,见两人这天刚蒙蒙亮就风尘仆仆地跑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沈渊嘴里呼着白汽,边往院儿里走边问:“夫人可醒了?”

“夫人她……将将才睡下。”

“嗯?将将?”

“小侯爷,您昨晚出了门,夫人觉着身子好些了,就又叫兰芝掌了灯,夜里总算是把帐算完了。”

沈渊顿住步子:“昨晚一夜没睡?”

杨嬷嬷许久没见过这小侯爷眉头皱的这么深了,与人从来都是嬉皮笑脸,怔了一下回答:“是,方才天蒙蒙亮才歇下。”

“你们怎的不拦着她,由着她胡来。”沈渊浑身怨气,迈着疾步走近屋子,才在门前停下,再气还是怕扰了她。

他轻轻推门,轻轻阖门,轻轻走到床边,轻轻唤了声:“珏儿?”

床上棉被罩着的小鼓包没动静儿。

沈渊解开外袍悄悄地挂在一边,搓搓手让手暖和了些,这才脱了鞋袜,蹑手蹑脚地躺在床边,掀起被子边缘,溜了进去。

里面窝着的人似是有感觉,嫌弃得往墙那边缩了缩。

???

沈渊也往里蹭了蹭,谁知那人又抓着被子往里去了一点儿。

沈渊这下合理怀疑,秦梓津是醒了。支起身子往前探了探:“珏儿?”

没人应声……

论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沈渊手缓缓伸到秦梓津腰侧,这人最是怕痒,这般还能叫不醒她?

刚要动作,装睡的人兴许是感受到了威胁,终是醒了,道了一声:

“冷”

“吵醒你了?”沈渊身上还带着些没褪去的寒气。

秦梓津声音带着困意“嗯”了一声。

“昨夜怎的又那么晚睡,可是等我?”

沈渊有些期待,她说是;

更期待她问一句,去哪儿了?

可答话总是不会如他的意:“昨天睡了一下午,夜里睡不着,身子也好了,就起来了。”

沈渊无奈,手又伸到她肚子上抚了抚,问:“今日肚子可还疼?”

“不疼了。”

“那再歇会儿吧!”沈渊自己也舒舒服服地跌到床上,搂住了原是想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