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死去，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月。”

“那场实验，丧失全部天赋也算不得什么，至少我还能见到我妹妹。”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让她把那些钱留给我妹妹，因为我知道随时我都可能后遗症复发，一个要死的人花那么多钱做什么。”

“你以为我跟着曈昽是想保护她吗？不是啊，我哪儿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想在死前满足自己的私心，希望能够更近地看着心仪的女孩，明明自己会给她带来那么多麻烦，却还是什么也没说，抓住她的手便跟了上去，她也什么都不问，我要来，便低下头求顾冰收留我。”

“我会死啊，我死了，我的两个妹妹该怎么办呢？”

“她们还有很多事情很多的梦没有实现，可我，却会熄灭她们的灯。”

“我会死啊。”

“她们该怎么办呢？”

温热湿润的液体划过脸颊，顺着棱角从下巴落下，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哭了，是为什么呢？

柔软纤细的小手再次拂过他的脸庞，亦如此前结束战斗后的情景。

顾冰轻柔地用手帕拭去泪珠，擦干泪痕，看着他，又像是看着另一个人，但最后还是看着他。

“你知道吗，小鱼儿，你也变了。”

“你就和他一样，到最后会站出来，然后死去，明明心里那么敏感，却变得冷酷不择手段，可是心还是那么容易洞穿。”

余玉成不懂为什么顾冰要说这话。

“我变了吗？”

顾冰收回手坐正身子，看着台上。

“我是第二次见到这种情景了，一个人突然变化这么大，怎么可能不注意到。我知道曈昽那丫头有所隐瞒，但我也不深究，我哥哥也瞒着我，一直以来我都很看不起他，现在也是，看不起他一个人死去，连尸骨都没个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