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鬼关可称不上繁华之地,入了夜这一天也算是彻底结束了,人们早早地熄了灯,听着窗外的寒风如烈马般嘶吼,然后进入了梦乡。
“二更天了,该动手了吧。”阿月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慢慢地挣开了眼睛,她拿起放在腿边的长笛,活动了一下身子,一个飞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客栈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冻得阿月打了一个寒颤,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裸露在外面的脚,眼睛耷拉着,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长街的尽头走去。
那原本静悄悄的长街此刻却多了几丝摩挲的声音,阿月吹着口哨,声音虽然不大,但传到长街尽头却变成了要命的信号。
原本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此刻他们正瑟瑟发抖地跪在阿月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阿月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黑衣人。
“城主让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身为寒队,却分不清什么事该为,什么事不该为,真是丢人啊。”阿月空灵的声音落在那群黑衣人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符,有些胆子小的人已经控制不住此刻脸上的恐惧。
阿月将藏在衣袖里的印章一个反手甩了出去,死死地钉在领头男子的腿上,那人却连一句尖叫都没敢出。
“带着东西回去给城主,告诉他此次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但他最好想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的人。”阿月说完就挥了挥手,让这群黑衣人滚蛋了。
到底是受过训练的人,一群人搀扶着自己的上司,大气都不出地悄悄离开了这条街,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但阿月并未放松下来,如果有眼力超群的人一定能发现,较之刚才,阿月的身体更加紧绷了,整个人也更全神贯注。
“偷听别人说话,可真是不礼貌,不都说梁国人最讲求礼仪了吗?”阿月抬眼看向一处隐在房梁的黑暗处,低声说道。
那黑暗之处隐隐有些动弹,但转而便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一样。
“这样啊……”阿月嘴角勾起好笑的表情,但她手中的银针可一点也不慢,朝着那黑影处便射了过去。
“叮。”那银针狠狠地扎在木头上,针尾由于告诉运动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