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记起另一个人,陆明燊侧过头看向从车上下来的青年,原来他就是江望潮。
察觉到两人之间特殊的氛围,江望潮不想当电灯泡,拘谨站在车边,礼貌道:“陆先生你好。”
陆明燊颔首示意,开口道:“芳姨,不要怠慢江先生。”
让芳姨接待江望潮,前院只剩陆明燊和岑星两人,天边微微发亮,黑夜过去,黎明来临。
“你的脸,”陆明燊这才看清,岑星原本白皙光滑的脸,现时尘埃混着汗水,留下几道淡灰印子,像只花脸猫;他的黑短发沾着干草,外套扯脱线,鞋子边上还有没刮去的泥。陆明燊抬起手,后知后觉怕手上的水泡会弄疼他,硬生生放下,改递上纸巾,沉声问:“他不听话?”
他了解自己的马,这时在他面前装作一无所知、用额头蹭他撒娇的超影,对初次见面的人,有多不友好。
注意到他的动作,岑星不动声色接过递来的纸巾,半开玩笑答:“可能跟了主人的性格。”
这匹纯血马在他试图接近时,先想咬他,然后刨蹄子、撂蹶子……真跟陆明燊的性格一模一样,幸好他早有准备,半哄半骗,才将超影带上车。
“谢谢,”陆明燊别过头:“你该进去休息,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还没说具体是什么事呢。”岑星站起身,望向前不久才暴躁踢人,现在在草地打滚、优哉游哉嚼青草的超影,笑道:“刚江医生跟我说,超影有点抑郁,我猜他是看到主人和好朋友高兴,比药有用。”
陆明燊默不作声,听他继续说:“我明天参加运动员资格考核,等我以后正式比赛,你可以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