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只见傅云遥下笔在白纸上的字竟一笔一划、如数在他的身体上隐现。好似一把锉刀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刻痕,衣裳未盖住的手背、手腕,胸膛、还有那一截白皙的脖颈处密密麻麻全是字迹留下的血痕。
从前玄思说起过,世间有一种笔,看似与寻常毫笔无异。但是,只要在镜前用此笔写字,就会在皮肤上留下刻痕,虽能消除,可是那痛苦却是真真实实的。堪比罪刑利器。
看着地面上厚厚一叠纸张,宁长渊心中已是怒不可遏:戚宴白那个畜生!竟想出这样折磨人的法子。
宁长渊想去砸了哪些该死的镜子,傅云遥开口道:“此镜乃是东海天钢所铸,打不破的。”
他稍微一动傅云遥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宁长渊去扯他的袖子,被他不动声色避开:“师兄别抄了。师兄,你不疼吗?”
傅云遥抿了抿唇,眸色淡淡:“疼又如何?这世间总有事会更疼。”
更疼的事?傅云遥这是在说些什么呢,宁长渊不明所以:“那叫师兄更疼的事是什么呢?”
傅云遥兀地停下笔尖,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几不可闻皱了一下,面色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可是痛苦之后,他又好像想开了什么,竟轻轻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脉脉流转的天光都暗淡了颜色。他答非所问道:“你会下棋吗?”
宁长渊道:“会一点。”
傅云遥道:“你以为棋局讲求的是什么?”
宁长渊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胜负之争。”
傅云遥道:“若你在执子时便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呢?”
执子之初便知胜负已定,必定是敌我之间相实力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