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遥想起他方才那一系列小心翼翼的动作,并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只淡淡道:“不客气。”
宁长渊突然想起那时候傅云遥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正要开口询问,突然听见宴会厅内传来争吵声。
他心中奇怪,怎么都这个点了灯还亮着,谁在里头?
不经意间余光一瞥,却见傅云遥正盯着宴会厅的方向,脸色不大好看。难不成,傅云遥知道这里头是谁在吵架?
他沉下气侧耳听门内的声音,不过几声突然没了声音。没过一会儿,鹤元真人气呼呼地从里头拉开门,他并未看见站在院内的宁长渊与傅云遥二人。只见鹤元真人脸色涨的通红,像是被气疯了,跨出门来时似是不甘,还回头骂一声:“冥顽不灵!”愤然拂袖离去。
宁长渊透过敞开的门望去,正见太昊独自一人立在杯盘狼藉人群散去空荡的宴会厅中,背影透着几分孤独。
他刚想进去瞧瞧,就见傅云遥转过身去:“我要走了。”
宁长渊抬起头,彼时月亮都要下三竿了,的确是该回去歇息了,于是点点头。
却见傅云遥又转过身来,脸色格外的阴沉,手中灯花重重摇曳从下而上照亮他的脸庞,小簇火苗在他幽深的瞳孔中闪动。几番欲言又止,像是有满腔的话想要倾诉,最后,只道了一句:“珍重。”
宁长渊一头雾水,他们如今在一个阵营里,今天不见明天见的,怎么被傅云遥说的生离死别似的。
还不等他多问几句,傅云遥已经提着灯走远了。他望着那道身披霜白月光的修长身影渐行渐远,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带自嘲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