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 这人当真不是能随意招惹的。
他一个人真的承受不来……
纪筝的目光在书页和明辞越腰际那流水刻蚀出的肌理线条处流连逡巡,半晌, 咬紧了牙关, 头越来越低,恨不得直接钻到水面以下去。
他那昏暗有限的视线里,明辞越靠近了, 搅起水花, 步步靠近, 抬起手, 贴近了额头,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腰椎下方。
“怎么还这么退热, 更烫了……清理干净了吗?”明辞越低声问他。
【为什么要催朕退烧,还想干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你问朕就要告诉你!】
纪筝全身在他的手下猛地绷紧了,抬头狠狠与他对视, 发出来的声音却又忍不住:“嗯……没,没了。”
明辞越将他抱坐在浴盆边缘, 好似一下子撒完了火, 泄了气,像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言不发地帮他从头到脚擦干净水,扮演着一个贴心伴侣的角色。
纪筝的精神绷到了极点,仿佛上屠宰场前被人仔细地剃了一遍毛, 有些恍惚,恨不得明辞越给他个痛快。
“这病怪臣,是臣的错臣就会认错……随圣上惩罚。”明辞越停了手下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纪筝全身光溜溜的,在寒风中猛地一个颤,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人是不是吃软不吃硬……装病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