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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双方都能感受到钻入骨髓的痛楚, 简直要将人撕裂的痛楚。
纪筝双肘撑榻,向后扬起首, 玉做的脖颈抻长了,那轮月弯得更加漂亮了。他想要脱离桎梏, 犹如出水的鱼, zui一张一合,缺氧窒息得憋红了脸,只想要讨一个安慰的吻来给他输送空气。
明辞越沉默无言,停顿片刻,将他摁了回去。始终只让他背对自己, 不愿与他四目相接。
纪筝在枕头间怔忡了半晌,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绝不是情人之间的愉悦,这是一场博弈,是一场单纯为了满足变态控制欲的酷刑。
呜咽声被关进玉枕里,闷闷的,哑哑的。他好不容易才捡回半分力气颤抖着痛斥:“滚,滚开,皇叔,呜——明辞越,你,他,妈的给,给朕滚!”
“来人,来人啊,护驾……”他的声音微弱得犹如蚊子哼哼,即便如此,爆发出的强烈求生欲,还是让他一边喊着一边往外面爬。
明辞越跪在原地,直着身不动了,等他逃到一半,一扯他脚踝,轻而易举将他拽了回来。
“要找谁护驾?”明辞越张口,说了从刚才起的第一句话,“找刚才那些个学生,还是李儒海,还是……顾丛云?臣可以帮您找他们来护驾。”
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有一丝囿于潮海中难得的波动,微微平复喘息道,“只是古往今来,尚未有强辱圣上的例子在先,没有适用的律法判决臣,若处以死刑,臣绝无怨言。若圣上仍能念及往日旧情分,臣只求削去爵位,除出皇室,贬为庶人,把臣充入西北军营,让臣终身戍边,与沙石为伴。”
“臣不会娶亲成家,不会有后代,明氏的恩怨就此了结,臣往后不会再威胁插手纪氏皇朝半分。”
纪筝微微瞪大了眼,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顾不得撕裂处的痛,转身迎上去,“这就是你折磨朕的用意?!你利用朕除尽了你家的宿敌,又想逼朕给你摘掉亲王这个侮辱你的名号,还你清白,放你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