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燃尽了,水面又恢复寂静冰冷的粼粼月色。

【“他的忠心是献给天子的,你受之有愧。”

“你可以把我留在身边……或者想办法杀掉我。”

“再或者,去跟他坦白,看看他对你是不是只有臣对君的忠心。”】

忠心换来的不会是一个吻。

就这么简单。

明辞越吻他,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

那些画面飞速闪回,纪筝的大脑被那些漫上来的话语淹没,又被逐渐加深的吻拖拽上岸。

他们越坠越深,乌发在阴影里如海藻般漫开,冷水没过了半个脸面,睫羽扑闪着水花,怎么也睁不开。

纪筝下意识地向上勾紧身前人的脖颈。

“哗”地一声,无数水花飞溅如瀑落下,窄小的木筏在失衡的边缘被“吱呀”一声拉扯回来。

是皇叔自行跳入了水里,趴在木筏边缘,上下起伏游动。

纪筝呛了几口,顾不得湿漉漉的自己,忙着用手上下摸索他背上的伤口。

奇迹又怪异的是,如雨滴般坠落的那么多支箭头,竟无一支命中他们,明辞越肩背上的伤多是一些蹭破皮肉的小伤口,被冷水泡过后,已经止住了血,呈现瘆人的惨白色。

纪筝这才松了口气,微微放松下来,刚压下去的泪快又要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