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要挟,只是要公平。”晏青衿拧声道。
商檀安却是根本不理会。对着俞白,问话的声音像冰块上冒出的寒气:“……如果绯缡真的说过这句话,你拿什么固定下来,交给晏青衿?凭随便一句话吗?”
“我录屏了。”俞白停一下,“签分割协议的时候,在她的要求下,彻底删除了。”
“全部删除了。”晏青衿又加一句,他心中毕竟有顾忌,不欲与商檀安明面为敌。
“你怎么录到的?时间,地点。”商檀安盯住俞白。
“伯劳黑崖,般渡丘海底观察站建站完成那天。”
晏青衿快速插话:“这录屏,我只是拿去问问她,没有针对商司长的意思。”
“只是问问她?你们拿我的婚姻要挟她,拿走她的份额……”
“商司长,我们晏家分家的事,谈的时候都是敞开了说的,当日你还在罗望,每个人都在罗望,她真要觉得受到要挟,怎么不去找你一起来和我们对质?所以,你觉得我们会要挟到她吗,再说,谈分割协议的时候你们都离婚了,晏家的房子或是比例怎么样,都和商司长扯不上关系,我们能怎么要挟她?”
“绯缡,”商檀安瞧着晏青衿,说得很慢,声音冷冽无比,“得了失感症,给自己提前立了缅怀碑,你可以安心了。”
俞白猛地一愣。
“至于你,你不会得好下场的。”商檀安看向俞白,“裕奉岭事故中,她拼命争取保住你们一队人,脑力耗用过度,在家里养了很久,换来你的狼心狗肺。她有不测,你就付出……同等代价。”
“你也是。”他对晏青衿说道。“她有不测,你和你妹妹也必付出同等代价。”
再也不瞧两人,他直往外走。
“商司长。”
晏青衿喊道。
“我们晏家的事,分的时候两方坐拢谈的,就在我这里,那时她人是好的,健康什么没问题,合同都能顺利签,要什么不要什么都是她同意的。”晏青衿强压恼意,快速重申道。
“分割这件事在我们去联盟之前就已经了结了,她后头发生的事情,实话说,我们不知道,也管不着,如果你知道我们的分割协议内容,那当时一起签的另一份脱离关系协议,你也应该知道。是她拍在桌子上,让我们签的。”
“我知道。”商檀安的眼中拢着莫名的悲伤。
“不管她死生何种状态,她与你们兄妹免除因血缘关系带来的一切法律权利义务之赋予。”
她要……和他们彻彻底底无关,是怕有朝一日,监护权落到他们手上吗。商檀安心中绞痛。
他此刻的目光真如要吃了眼前的两个人。
晏青衿皱了皱眉,他不想在罗望星上竖这敌人。否则,当初就直接闹。
她终究是看得很准,他不敢太针对商檀安的,那样牵扯太多,他不过是要回正当家产。所以,最后还是先请商檀安调解投诉案,致使此后终身受制于联盟举证法。
“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同意的,向来都是这样的,我们斗不起她的。”晏青衿露出苦笑,觑向无动于衷的商檀安,心念一横,飞快又道。
“虽然关于她的婚姻,我是有想法,但也是正常的谈判手段,谈判就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不是么。”
“她的婚姻,就是我的婚姻,你有什么想法?”商檀安幽冷地望着晏青衿。
晏青衿没有接话,继续辩解。
“她对我妹妹,设局诬陷,连我们九岁时家里的缴费记录都拿出来要挟,我们也只有顶着受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