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瞧瞧他,没有言语。
游挂也不敢吭声了,那可是俞白老大教的,他原句学说的,也看不出效果如何。
晏副司一向深沉。他在心里钦佩着,硬起头皮紧跟着。
他倒不是要讨个下文,而是觉得大客户下了石滩,他们队员窝一堆有说有笑休息着,让大客户一个人巡走吹海风,肯定不行的。
就这样不出声地走了十来米,海角边上,满地的白翎鸟扑打着翅膀咕咕叫。潮线上空,有三五只剑顶鸥悠长地加入和鸣。
绯缡下意识抬起头,这是剑顶鸥的先头部队,早半个月,伯劳黑崖的剑顶鸥们已陆续离开,再过几天,它们的大部队将降临到白翎哨站附近的海滩,这次将以这里盛产的沙蟹幼苗为食。
而颜美山脉里孕育出的白翎鸟,一到春天,喜欢带着幼鸟从山里一直向东飞,最远飞到突入海中的白翎海角上,啄食洋流带来的藻群。
退潮后,藻丝会被留在这片石滩上,在风里被吹干,白翎鸟不喜欢贴在砾石上的藻丝,但它们却成为小沙蟹们玩耍的丛林。
这时候的白翎鸟便在石滩边、岩架上休息和排泄。它们的鸟粪将溶于下一个潮水中,渗入石滩下,成为小沙蟹在石窝里渡过涨潮期的养料,也成为同样处于潮水中的细藻丝的养料。
很完美的生态链。
唯一让人困扰的是,白翎鸟的鸟粪实在太多了。
白翎哨站去年建成后,非人部在石滩上,潮线之上,建了一座小木屋,为一个海边岩架联合探索项目的研究人员提供临时休息点,毕竟海角上的白翎哨站定位为本庞海海底观察站的补给站,且海水涨潮时,每日会定时淹没联结海角和岩架的这片石滩,并不适宜容留研究人员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