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先生,你赎回自由身的心理价位是多少?”绯缡正视着对面的男子,直截了当问道。
那男子倏然挑眉,眼角略微眯了一下,不过涵养功夫也好,只是直视着绯缡,脸色更冷而已。
他带来的律师知机,张嘴就道:“晏女士……”
“蕲先生今日身体不妥?”绯缡截口道,“听力失聪还是声带间歇性倒嗓?这样再勉力谈下去,我们就失礼了。秦律师,既然蕲先生有病,这件事暂缓,我们改日再约蕲先生吧。”
淑女骂人也该用有恙,这用词之直白粗暴,令对面的人眼中生起了嫌恶。
不过绯缡身旁的秦律师职业素养绝对好,即使对她的暴起发难也很是愕然,终究她出其不意唱的这一出以退为进本不在事先商量的谈判策略中,他还是立即和客户步调一致,当下微笑道:“蕲先生,苏律师……”
“晏女士,你要多少?”对面的正主突然打断道,身体靠向椅背,整个人姿态骤然放松,看样子完全不将绯缡打闹般的言语攻击放在心上,目光却紧盯着绯缡不放,半分都没瞟过她身边的秦律师。
战场跳过律师们直接转到两个当事人中间,不过绯缡丝毫不惧。“自订婚之日起到昨天为止,你个人税前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她口齿清晰,无视对面之人冷厉的眼神,波澜不惊地吐口道,“不二价。”
秦律师微垂眼睑,这个要价和他们事先商定的数字怕是配不上。他们原来准备了一个具体的底价,现在绯缡的这种提法需要计算,虽然他大概估算过蕲长恭的年收入
,但非司法必要,他无权调查对方当事人的资产和收益的明细资料。他先前的估算只是粗糙的经验推断,此时在心里迅速比较主顾的新说法和底价哪个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