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同。”秦律师道。
晏青衿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么,请上诉人晏青衿宣读诉告。”
晏青衿站了起来,双手轻整衣襟,朝仲裁官微微躬腰,又望向绯缡,顿了一下,启唇道:“我站在这里,心情很激动,自从三年前,我母亲去世向我和妹妹交代遗言,告诉我们还有亲人,我就日夜盼着这一刻,可惜乌拉尔和摩邙相隔太远,我的妹妹无法前来,分享我此刻的喜悦。你好,我亲爱的堂姐,见到你,我非常非常地高兴。”
晏青衿神情克制,只有一双狭长凤目紧盯在绯缡面部,可是谁都能看出他瘦削的脸颊下那抹激动。反倒绯缡,迎视着晏青衿,听得纹丝不动,活像面瘫了似的。
晏青衿抿了一下唇,声音低沉下去:“同时,我也很难过,自从我和我妹妹想尽办法,筹措旅费,来到摩邙后,我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了,我和我妹妹再也没有机会见父亲一面。现在,我能见到我们兄妹在世间仅剩下的血脉亲人……我的堂姐,”他吸一口气,瞧着绯缡,薄唇绽出由衷笑意,“已经足以慰藉自小对父系亲族的渴望。”
“尊敬的仲裁官大人,”晏青衿转向仲裁官,恭敬道,“作为我父亲的子女,我和我妹妹希望回归我父亲的家,至于我和我妹妹对家里应担负的权利和义务,我们将诚恳地尊重堂姐的意见,并一切听从仲裁官大人的裁决。”
他深深一躬,坐下。
“对于上诉人晏青衿的诉告内容,应诉方有什么意见?”仲裁官将目光调向绯缡一方。
秦律师朝绯缡望一眼,绯缡微微点头,他站起来,温声道:“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晏绯缡女士和商檀安先生,对晏青衿先生致以最真挚的慰问。”
晏青衿倏然望向商檀安,几乎寸寸在商檀安脸上描摹。商檀安好涵养好姿容,淡淡君子似安坐。晏青衿好半晌才将目光移回绯缡脸上。绯缡眼波不动,心里十分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