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懊恼,果然被他弄醒了。
“醒了?”
沈俏躺在被褥里,看着坐在床侧的人,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声中难掩脆弱,“你说,不过就是手指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而已,为什么我
却觉得这么疼”
疼到眼泪汪汪。
梁怀澈皱了皱眉,“别说话,先让本王将你这个伤口处理好了。”
沈俏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低。
“我明明是母亲的女儿,可是为什么母亲这么容易就会被外人所影响?血浓于水的亲情,原来这么容易被打破吗?”
“我知道平儿也是母亲的女儿,是我的亲妹妹。可是我哪儿没有保护好她?从我知道她的那一天起,我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我怎么感觉她反而将我一军呢?”
自打这辈子以来,她从未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可是她看着如今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突然没由来的就很想说给他听。
不过,庆幸的是,他没有打断她,他愿意听。
梁怀澈起身,又取了一块新的干燥的帕子折叠,将她的拇指包扎起来,方又坐下,不咸不淡地说:“本王自从记事起,母妃就已经不在了。宫中的生活,在世人来看,或许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在本王看来,简直是冷清的不能再冷清。父皇子嗣稀少,这一辈只有三个,所以不论对谁都是格外看重的。小的时候,除却少数世家子弟,父皇不允许本王同外人来往。”
“少数世家子弟?”沈俏想了想,“是王岁竹和邵韫?”
“你说的没错。现在想来,也许是父皇在为本王的日后做打算。一个是丞相府的少公子,一个是御史中丞的公子。”
沈俏默了默,“所以,皇帝的意思是想让你……”
梁怀澈眸如点漆,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自然知晓她已懂得他说的是怎么个意思,“对了!”
“我记得你十五岁就领兵封王,不住在宫中了。”
梁怀澈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沈俏抿了抿嘴,蓦地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那件事。于是,一脸好奇地问:“那你当年究竟为什么不领兵了啊!”
“你想知道?”梁怀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等你真正能住进本王这府邸再说。”
“那我换个问题,邵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同一个问题。”
沈俏听懂了,就是他不会告诉她。
她看了他一眼,“如此,多谢您帮我包扎,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