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在他对面坐下,摘下了头上的帷帽,往桌边一扣,又掂量了一番自己要说的话,才出口,“不了,我有事同你商量。”
梁怀澈听闻,嘴边的笑意一下子便收敛住了,眸色如漆,抚了抚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状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句,“你说吧!什么事?”
沈俏动了动唇,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他,说:“你能不能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将我娶了?”
梁怀澈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地瞧了她一眼。
沈俏回味了一下他这个表情,总感觉有些不太好,手心中隐隐约约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在师兄的份上?你这是在攀亲缘?”
沈俏摇摇头,“这门亲事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一来,我是将军府嫡女,你娶了我,便是近乎有了将军府这座大山;二来,皇帝想必也已有意让您成婚,与其寻一个不知利弊的女儿家,不如就娶我,倒也省心;三来,我们之间可以只是表面上的。”
梁怀澈听闻,渐渐沉了眼,“沈家小小,你莫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若是我没有高看我自己,我今日就不会来了。”
梁怀澈倏忽间笑了一声,“若是你让本王以师兄的名义娶你,是断然不可能的。”
沈俏还未反应过来他说的这话究竟是个怎么个意思,便又听他朝堂外唤了一声,“乔佩弦。”
乔佩弦自外而进,朝着梁怀澈拱了拱手,“爷。”
沈俏见着这人,蓦地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忽又瞧见他按着剑的手,才想起来当日在月林之中所见到的人正是眼前这位。
她忽然意识到好像习武之人耳力都不错,若是乔佩弦一直站在堂外,那岂不是能听见她刚刚所说的话了?
还不待她再想些什么,便听梁怀澈对着她说,“乔佩弦,送客。省得她绕不出去。”
沈俏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刚想反诘一句,忽又想起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便只说了一句,“你真的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