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都记得那个眼神,好像她是一个什么怪物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的面貌有些狰狞,人家其实不过只是一个看世外高人的样子?
但是不管怎样,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最后是连推带拒的,让秦峰自己先行回府了。
她倒是不急。
沈俏现下已出了画舫,随意地在湖边走着。
她在湖边的一处草堆停下,将帷帽搁置在一旁,撩了一下衣摆,没顾其他,一股脑地坐了下来,头脑放空,凝视着湖面。
湖面平平,没有任何波动。
蓦地,那平静的水面忽然泛起了水花,渐渐地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有人朝湖面扔了一块碎石。
她回眸,便瞧见一人稳稳当当地站在那儿,身形笔直,宛如松柏。
似是回应,沈俏说:“原来王公子也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王岁
竹愣了一会儿,走到她的身后,拱了拱手,“原来真是沈姑娘。方才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沈俏看着他那动作,笑道:“出门在外,哪儿来那么多繁文缛节?王公子未免太过谨慎了!”。
“习惯使然。姑娘见笑了!”
沈俏默然,扭过头,看着湖面,心想,果然是先生家的。
什么都已成了习惯。
“姑娘为何做此打扮?”
沈俏听闻,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悠悠地说:“同男子见面,若是做女儿打扮,岂不是遭人闲话?”
“男子?”王岁竹的话语中明显的带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惊诧。
沈俏也不故作姿态,却也不想解释,只嗯了一声。
那厢的王岁竹已然说不出话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非常亲密的人,不然是不会偷偷摸摸出来见面的,甚至还选在了这么幽僻的一个地方。
沈俏看着王岁竹的神色,心中便知晓了大概,但也没管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王公子怎么没像别人一样去溪园林中畅玩?”
王岁竹下意识地便回了一句,“近日朝堂略有些波动,我被……”
忽而顿了一下,看向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一些朝堂之事,姑娘还是莫问了!”
沈俏颔首,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低头思忖着,右手食指不自觉地按压着拇指。
片刻方问:“晋王殿下跟你是不是关系不错?”
“是。”王岁竹眉头一拧,不明白为何沈俏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但倒也应了。
“那你能跟我聊聊他吗?”
一片静默。
身后忽地传来“簌簌”的声音。
似足踏。
“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本王便好。何必拐弯抹角地问着恪敬兄?”
沈俏一惊,却见那人如沐春风般从身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