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富亦不敢像从前那般与白楚谕拉家常,自从在皇宫里住过那段时日,他看着白楚谕便觉得有些害怕,到底是做了皇上的人,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想想从前在江北的时候,拉着他喝酒的情形,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他自己都不觉得是真的。
当今圣上住过他的家里,还想娶他的闺女,他跟皇上一个桌子吃过饭,还喝过酒……
可这无限荣耀的事,根本抵不过自家闺女的安危,他们从皇宫一路逃到西北来,所犯下的罪行,说是欺君罔上都不为过,如今白楚谕千里迢迢的赶来西北,该不会是要抓他们一家老小回京的吧?
沈和富局促的坐着,心中只顾着担心,半晌无话,厅堂内的氛围格外沉闷。
白楚谕只静静的看着罂粟,对这沉默的氛围根本毫不在意,良久,才出声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成亲?”
罂粟回过神来,回应道,“三日后。”
白楚谕微微颔首,眼皮微微一低,敛起了凤眸中的失落,果真是打算要嫁了,半分的犹豫都没有。
“相识一场,朕该备份大礼给你才是,只可惜此次出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东西。”白楚谕兀自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朕能达成的,你但说无妨。”
罂粟摇了摇头,“谢过圣上,民妇并无所求。”
“当真无所求?”白楚谕眸光深深的看着她,“你成亲是大事,朕这辈子可能只会对你大方这么一次,无论你有什么所求,只要朕能办到,都会满足你。”
不等罂粟拒绝,他接着又道,“先别急着推辞,等你日后想到,再来找朕兑现也不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