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说以往通州船帮不成文的惯例,喽啰级别的也就是二十两银子,管着人的小头目也才不过赔个三十两银子,还有一些船帮压根什么银子都不给,死了就自认倒霉。
罂粟和王霸顾念这些人连尸身都未能留下来,打心底不愿亏待他们的家人,所以定下了五十两的数额。
五十两的赔偿确实不是小数目,那些听闻自家儿子,兄弟死了的人家,在哭过之后,收了补偿银子,倒是无一人来船帮闹事。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心有不满者,顾忌着凤阳船帮在通州的势力,他们也不敢闹上门去的。
罂粟还让去送补偿银的人顺带捎了一句话,这些人家,若是将来家中难以继日,可以来凤阳船帮做活,不论男女。
罂粟之所以加上这句话,是因为想到死去的那些汉子,有些是娶了妻生了孩子的,他死后,家中的孤儿寡母就算手中有五十两银子,只入不出,怕是也花不了太长时间,那些汉子既是因她而死,她总要给人家的家人留条后路。
下午的是是时候,一个自称是白家在通州的管事上门,与凤阳船帮商议了白家货物的赔偿事宜,难得的是白家管事说白楚谕吩咐了,凤阳船只只需赔偿原货物所值的钱便可,无需按照原先签的契纸上写的三倍赔偿。
罂粟听闻后,还不免诧异,没想到白楚谕那个钱篓子这次竟然这般大方。
罂粟也没跟白楚谕客气,让老虎就按照白家提出的那般赔偿。
因为船帮里尚还未有账房先生,现在账房由罂粟与老虎掌管,帮里能让罂粟信任的人还不多,这段时日的收入支出,以及大小事宜,罂粟都是交给老虎去做的。
“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我已经找了账房先生,年后应当就会过来了,到时候账上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了。”罂粟在老虎肩膀上拍了拍,颇有些过意不去的道。
老虎唇角噙起一抹笑意,自从他将额前两缕头发束起来,脸上阴冷的感觉倒是少了很多,他道,“那二当家年底莫忘了给我发些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