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辰尚早,酒楼里并无几个客人,沈长云在柜台前点账,瞧见罂粟过来,忙欢喜的道,“阿姐来了!”
罂粟勾唇点点头,道,“你在算什么?”
沈长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道,“我在清算昨日一天的花销。”
罂粟勾唇轻笑,“可算出来花了多少?”
她知晓长云是在心疼昨日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一整日免费酒菜下来,花销可见一斑。
长云脸上多了一抹心疼,肉疼的道,“足有一百多两呢!”家里那车蔬菜都没算在其中呢!
罂粟看着他这般神色竟与小包子扣门时相差无几,不由轻笑出声,果然外甥肖舅。
到了晌午,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伙计穿行在大厅里往来不停,长云一看见客人便高兴地合不拢嘴,收钱时也不如之前一板一眼,若是零头少便直接给人抹去,再说上一句欢迎客人下回再来的好听话。
便是偶尔从大厅行过,腰板也挺如青松,面上也自信有度,即便感觉到有不少打量的目光朝他瘸腿瞧去,他也不甚在意,不再如往日那般孱弱自卑。
罂粟在一旁看着,凤眸渐露赞许之色。
不怕人世艰难,就怕困顿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