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好好本来对曾纬这样举止典雅的富贵公子,总比对刘延庆那样行伍出身的边关武人,多几分敬意,但此际听他这般出语,颇为不悦,待想到邵清那厢的情形,她心里自是明镜一般。
你这曾公子,好不讲道理,你遇着了劲敌,接招便是,若力有不逮,到手的娘子又叫别个抢去了,也只能自认无缘。攀扯我这般浑无兴趣掺和在你们三人中的看客,作甚?
徐好好遂大大方方道:“曾公子不是媒人,倒比媒人还热心。奴家与邵先生,不过是苏公好意、却乱点鸳鸯谱,吾等哪里有缘做眷属。但邵先生心善,这些时日常去为奴家的师傅诊脉换方子,奴家当真感激他有这番坦荡胸襟。”
言罢,去取了桌上的月白布匹,递给愣怔之后对着曾纬露出责怪之意的姚欢,道:“莫看邵先生面上古板,实则有趣得很,他按照习俗给我压惊的,不是锦缎,倒是这火浣布,道是深冬干燥,吾家这木屋又内有火灶,吾等还常要秉烛练琴,当心走水。我已在二楼留了几块,这些,给你放在铺子里。”
姚欢接过火浣布,心思却在曾纬脸上的神情。
他是怎么了,徐好好与他不过在金明池外见了一次,何时得罪过他?
莫非因为,他不愿自己抛头露面地搞饭食行的创业计划,所以连带着对自己这合租者也不待见。
那也不能这般冒失地去问人家相亲成功没有呐。
姚欢面色冷下来,徐好好的神情却热起来。
她瞥见另一边桌上的一个木匣子里的东西,眼中惊喜闪现,笑道:“咦,这是什么稀奇之物?”
她话音刚落,做完搬运工的邵清回来了。
“哦,这是今日顺道拿来,请姚娘子过目的点心。”
邵清说着,从匣子里拿出一支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