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宁远侯也不便推托,只得跟谢斓一起到了驿馆。落座奉茶,宁远侯等了片刻,道:“不知小女何在?”
“哦!”东方煽道:“快请谢小姐出来。”
从人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便见史婷从后头慢慢走了出来,一身淄衣,面色苍白,发上钗环未施,倒真是一副清修的模样。一见宁远侯,她立时便一脸哀婉,几步赶了过来,跪在了宁远侯面前:“父亲!”
宁远侯微微一怔,她跪伏在他膝前,哭道:“父亲,婷儿自知犯下大错,连累了家族,心里愧疚无地。婷儿左思右想,本来想着借些小事去家庙,然后趁人不备,便了此残生……谁承想,竟被东方殿下路过相救……”
宁远侯有些震惊:“你是说……那件事,是你故意的?你怎么这么糊涂……”
她的泪滚了下来,打湿了宁远侯的衣袍,“父亲,千错万错,全是婷儿的错,我只一心求死,再没想过其它,今日见了父亲,心里……心里着实有些欢喜,天幸还能再见一面,当面叩谢父亲的养育之恩。父亲放心,我绝不会连累家族,所有的错,婷儿一人承担。婷儿最遗憾的,便是不能再在祖母、父亲面前尽孝……”
她边哭边说,极尽哀婉。
谢斓微微垂眼。史婷也是拼了,她显然很明白,东方煽接出她来,另有用意,即使她不知道东方煽是为了谢斓,可也很明白,她这一次,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回到宁远侯府,只有回到宁远侯府,她才会有价值。
不得不说,她这次的方式用对了。
宁远侯其实算不上慈父,他对儿女关心教养并不多,他多半的时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写诗做文,自得其乐。即使谢阑珊,他因为愧疚,多了几分额外的关心,可也不是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