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的眉头皱起来，身上的伤太疼了，疼地让他不想再继续活下去。

大面积烧伤带来的疼痛，如一把钝刀一片片割着他的肉，每一刀都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活下来的每一刻都是巨大的折磨。

求生的也被慢慢地瓦解。

他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念瑶，你放过我吧。让我死。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念瑶的眼眶突然睁大，血红的眼睛狰狞起来，恶狠狠地说道：“谁允许你死了？慕楚，死太便宜你了。”

念瑶的手指上沾着配好的烧伤药膏，一点点地涂在慕楚烧毁的半张脸上，慕楚十分不配合，她就故意加重手上的力度。

上药的过程对他而言，宛如一场酷刑。

慕楚的声音中带着乞求，问道：“念瑶，你在做什么？”

念瑶猩红的眼睛盯着他残破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陪着我一起死。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好好地招待你。”

念瑶掏出腰间的匕首，直接割掉慕楚手臂上一块被烧伤的皮肉。

慕楚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惨白如纸，已经没有力气呼痛，生不如死地挂在半空中。

御天站在地牢外面，不耐烦地问道：“慕楚，魂裂现在在哪里？”

慕楚咬着牙，应道：“我毁了它。”

御天冷笑着，墨绿色的瞳孔中透着嗜血的野性，说道：“你不说，我就杀了傅若尘。”

慕楚紧张地盯着御天，连牙齿都在打颤。

御天仰着下巴，补充一句：“我说到做到。”

慕楚败下阵来，气若游丝地回道：“是白小诺。”

云上城的柴房外，林兰舟再一次提着大包袱走过来，一看到衣服单薄的裴悠然，他立刻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仔细地给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