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与憎恨不断扭曲白枫的意识,生与死的界限开始淡化,杀戮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
终于——
白枫平静地站起身,因为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虚弱感,在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切!”白枫不屑地破了个音,“只要杀掉那家伙就可以了对吧。”
拇指一挥,弹掉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后,白枫走向冰箱——那个噩梦的源头。
他将爸爸、妈妈还有妹妹硬邦邦的头颅搬到餐桌上。
他全程面无表情,仿佛在搬普通的石块一般。
当他抱起妹妹的头颅时,一块头盖骨连着皮下组织和毛发在马尾辫的拖力下滚落在地,露出空荡荡的大脑。
白枫低头看了看头颅内部,大脑已经被完整摘除,只剩一些类似脑干的组织充当头颅的底座。
“呵,将大脑掏空,莫非还想当茶壶来用?”
白枫只是调侃一句,虽然他厌恶行凶者的恶趣味,但也不可能真的认为有人会将头颅当茶壶用,原因很简单,不是什么人道主义,也不是什么于心不忍,单纯只是因为底部会漏。
“完整切下头颅却保存了脑干部位的完整。”
看着妹妹的惨状,白枫自言自语。
他终于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点——仓库的两个平台!
其中一个平台上是王平的杀人工具,而另一个平台却不是王平的,而是那个行凶者的!
他想起来了,那个平台上,瓶瓶罐罐里装满了浑浊的液体,虽然惊鸿一瞥,但是白枫还是记起里面装的是完整的脏器,就如同完美的艺术品一般漂浮着,而王平也说过,他没有学医的天分,所以不可能是他解剖的尸体。
一切有因有果,只是后知后觉,赶在悲剧发生之后才意识到罢了。
三颗头颅放在餐桌上,白枫依次用手掌捂住头颅的眼睛,然后缓缓下划。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有用的话,当初他就不该任性,惹上王平。
但,这是目前白枫唯一能为死去的父母、妹妹所做的。
帮助家人瞑目后,白枫也明白自己刚刚奇怪感觉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