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叹口气,“孩子,你怎么也被这奴隶主抓住了?”
少年眉头轻挑,淡淡说道:“运气不好罢了,婆婆,贩卖场里,您可知从未央谷过来的有多少人?”
老妇人心下一惊,摇摇头,“这我不知道,可能有三四个人吧,孩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非这孩子的家人也曾在未央谷?
少年“哦”了声,孤傲的眸子扫了下那趾高气昂的监管人员,护着她往后退了几大步,“那厮不知轻重,我们离他远些才好。”
看着少年血肉模糊的后背,妇人张张嘴没了话语,嘴角溢出苦笑,也罢,未央谷中的人谁没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既然他有意避开她的问话,她还是不多嘴的好。
“孩子,你叫什么?”
少年神情一滞,执拗,孤冷的眸子隐隐闪烁起来,“邗江。”
翌日,贩卖场内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日行贩卖。
“好,这位客人出价五十两,还有人吗?”
“七十两。”
……
两个身形高挑的贵公子哥装束的人行走在卖台下的空隙中,高的冷淡低调,不苟言笑,矮的丰神俊朗,眉目含情,一脸的戏谑,两人皆是帅气逼人,惹的周遭无数少女尖叫。
看着卖台上的场景,矮个公子一脸的惊诧茫然,“范希,这便是奴隶贩卖场?”
说话间,震惊的眸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只见卖台上并排立着两个房屋大小的铁笼,上百个奴隶男女老少自动分列的站于铁笼内,他们双手恭敬的垂于两侧,脖颈上统一带着镣铐和项圈,十几个身着统一服饰的贩卖人员整齐的立于卖台之上,此刻,他们前方立着个少女。
现在叫卖的正是那名立于中间的少女。
其中一个贩卖人员看到他们的身影,有礼的朝他们鞠了个躬,又见卖台下方有一人举了手,当即兴奋的喊道:“那位客人出价八十两,还有人要出价吗?”
看着卖台上双眸似水,容貌清秀,肤如凝脂的少女,林尧心跳都快停滞了,这就是奴隶贩卖场吗?何其残忍,何其暴虐。
那些奴隶流离失所,忍受屈辱,被人肆意糟蹋,竟无一人站出来为他们主张正义?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究竟是何其冷酷残暴?
“林尧?”
察觉到林尧的不对劲,范希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他心里明白,自幼生活在宫廷的她定是没有见过这种人如草芥的场景。
林尧一惊回过神来,迅速调整心绪,见卖台下聚集着不同形色的人,什么达官显贵,商人,还有富贵人家的妈妈管家之类的人物,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看到卖台外围聚集的一帮打手,眉头又是狠狠一皱,后又转头看向卖台上的那名女子,“范公子,那些人都会这样被卖掉吗?”
范希颔颔首,眸光有些暗淡,轻声说道:“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好了,我们去那边吧。台下人多,抓紧我,莫要被人流冲散了。”
说着他眸中闪过一抹欣慰,能为他们感到悲哀的她日后定是不会亏待被她买去的那个人。
几轮过后,贩卖场的竞争愈加激烈起来。
看着精壮,精明的人一个个被人买走,林尧心急起来,这范希在想什么呢,她不过是想买个能护她周全的保镖,他怎么挑了半天都没动静呢?要她说,刚才那几个被买走的就很不错。
“范希。”
范希斜眼看了眼林尧,点头应了声,眯眼仔细看向卖台上即将拉出牢笼的红衣少年,看着少年冷冽的眸光,他眸中放出光来,“就是他了。”
常年混迹于江湖中的范希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的不一般,这少年虽沦落到奴隶的地步,却是眸光犀利,一身的不屈正气,有他在,定能满足林尧护卫的要求。
就在他与红衣少年视线相对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认定了他,出牢笼时他虽步履维艰,身体也摇晃的厉害,但那少年依然浑身傲骨,可见是个不屈威武,可成大气之人,会是个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