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便随着祖父注水经,隔了三年不来,也不敢说,河道未曾变化。即使沿途有司年年有水纹记录,可谁也不敢肯定来年是否天象大变,原是丰收的地界会颗粒无收。”
“若有冰雪之灾,地动,山体塌方,逢暴雨,泥石乱流,移山填海,也不是不可能。”
“世子……将治水想得太简单了。”
杀来打去,抢夺的是什么?不就是栖身之地吗?争一口饭,争一碗水,争一口气息。
女子没有指责的意思,她只是告诉他,这不是一个人有决心便能办成的事。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固然是勇气,可是,知道一千种可为,却要从这一千种里选出最好的一种,才是谢氏治水的方式。”
宁和时想起来的时候,霍震骁的交代,让他“多听多看,勿要干涉水务专人”。
“谢氏治水,自有规矩。”
霍震骁说,谢家与他人不同,治水强调的是顺天时,应天命,顺势利导,应和天理。
“宁世子多在东南,陇西此地,不同东栾王庭,山清水秀,鱼米之乡。”
陇西的人,活得辛苦,活得豪迈,才有大秦这祖上传下的傲骨。
宁和时正要说话,外面却有人说话,是工部主官。
“谢小姐,都准备好了。”
她向宁和时行了礼:“世子可要与我们同去?”
“嗯?”
她微笑:“冬日泛舟江上,煮些茶水,看看风景,可是件风雅的事情。”
神他妈泛舟江上。
这他妈是泛舟江上?
宁和时冷着脸尽量保持他作为卫国公世子的良好修养和风度气质,并且尽量忽略时时涌上心头的不适感。
然后……
“啊啊啊啊
啊要撞了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左边左边快转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