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凡笑着摇摇头,他说:“夏梦,我身体快要苏醒,它在不停地召唤我回去,我要走了,可是这个时间,对你来讲也不算短,最快也还要二百年。”他拽了下她的胳膊,与她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说:“再见面,就是二百年后了。”
楚夏梦微愣,低下头,眼底忽而有些发红,她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会儿,笑道:“哦,没关系,不就是二百年嘛,比起两万年,这么一点时间,不算什么的。”
玉落凡抬起手,轻轻地擦着她的眼角,湿湿润润的,他又俯身,在她的眼睛上轻吻了一会儿,声音很轻地数落道:“不算什么,那你哭什么?怕再也见不到我,还是怕你自己会变心啊?”
他又在她的唇上碰了一下,勾起嘴角,眼底满是不舍地提醒道:“别做梦了,我们有红线绑着呢。”
他又笑意颇深地看着她说:“还是你绑的。”
他声音很低的哄道:“所以,不难过,等我醒来,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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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谁料到,两万年都等过了,二百年却等不到,阴间阳间,奈何两岸,碧落黄泉,总是差了一步,从此,就又了差了千年万年。
冀繁星看见夏晰否的眼角,流出眼泪,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边给她擦着眼角,一边自己也在流着眼泪。
每每趴在她的身边睡着时,都会梦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自从这次从雪山回来,每个梦境,都变得异常的清晰,包括以前做过所有的梦,也都一一的想了起来。
最后的二百年,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是怎么拔掉自己的逆鳞,怎样一点一点的在他面前化作尘埃散去,他的心,痛极了,每一次的崩溃,他都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极致,可是极致之后,还有极致,心痛,每一个地方都在痛。
而夏晰否,仍在梦里,梦里的她有些迷茫,她在梦里推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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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开学不久的课堂上,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忽而,身边的空座上,就坐下 来一个人,并且还笑着跟自己打着招呼,他说:“同学你好,我叫冀繁星,请问,你跟杜若欢熟吗?”
梦里的她,表情冷淡,还颇为厌烦,她说:不熟。然后准备离开这个位置,可起身的瞬间,唯一的空桌,就是他们的身后。
从此以后,无论她坐在什么位置,走在什么地方,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叫做冀繁星的人。
再后来,这个叫做冀繁星的人,成了她的男朋友,而且还跟她道歉,他说:想要认识你,我却用了一个最错误的搭讪方式,我喜欢你,跟杜若欢没关系,对不起,是我让你误会了我,误会了好久好久。
可是,梦里的她,在听他说出这样一翻话的时候,却是已经得了一种,永远都治不好的病,脑癌,还是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