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伤疤好全,他也兑现了承诺,只可惜她是他的妾。
风光无限又怎样,倾国倾城又怎样,漂亮年轻的女子那么多,站在他身边与他共赏江山的人,也不再是她。
他总说有苦衷,做了九五之尊便再无随心所
欲。喻宸知道那帝王已将年少的记忆忘的一干二净,他对她的每一分爱意,都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她的哥哥身在内阁。
浓情蜜意,皆是戏言。
“不过是一出闹剧,有何可谈?”
郑宴目光晦暗不明,她双手轻抚喻宸乌发,言:“可惜了。”
喻宸沉吟片刻,不动声色:“帝业如画,有何可惜?”
郑宴笑笑,细嫩手指划过喻宸香唇,朱红鲜艳。喻宸仿若置身山泉的红鲤,被她圈在怀中。
“妾身不识家国情怀,只知有花堪折直须折。”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喻宸眉心微动,她睁开眼睛,望向说话的小宫妃。
四目相对,喻宸望见的,是未熄的星火灼灼。心下悸动,却又被潮水般的疲惫冲散。
“何解?”
“如花美眷,韶华莫负。”
那小宫妃笑得温柔,眉眼缱绻胜过春风拂面。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喻宸合眼,难得心慌意乱。
“胡诌。”
那人恶劣地笑笑:“妾知错。”
喻宸午时做了一个梦,梦中人青衣飘飘,鹂音泠泠。那人提了灯盏,一身蓑衣,一支翠竹,执了她手往那山间小道走。烟雨朦胧,不似凡尘。荒荒唐唐,不解其意。
郑宴离了翊坤宫,便寻了个静谧处纳凉。虽是初夏,日头却毒得紧。此处名解忧亭,紧挨花苑,再往后便是祈福祭拜的清平斋,鲜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