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岛和世与扎哈.哈迪德,我最爱的建筑师,千代田区的公子哥儿

我回过神来赶紧抹了一把自个儿眼睛。

“阿牧,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呢。”

又觉得这般夸赞显得不够实在,接着补充道:“虽不是倾国倾城,但胜在干净爽利,就像春天里的阳光一样朝气蓬勃。”

“怪不得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呢。”

他被我一通海夸弄的变腼腆又内向起来,望着我好一会儿,似乎才意识到这么总盯着人瞧显得有些无礼,匆匆忙把头撇开,也不知道目光落在了何处。

“那你呢?”

“我?”

“小夜有........喜欢的人吗?”

我嘴上一僵,直接没反应过来这话锋是怎么转的,明明是发自肺腑的夸赞他笑起来很好看,怎么一句'那你呢?'把矛头指向了我,而我又该怎么接?

摸着自己后脑勺显然对个问题感到了棘手。

“那个..........”

我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在繁星浩海的文学词藻里搜索一些恰当的,用来描述人类正常的情感反应的词语,而事实证明,要求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人畅谈情感话题,其难度之大,就像强迫一名小学生假期内读完一本《芬尼根的守灵夜》并且完成两千字的观后论文。

所以,我只能直言不讳。

“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到现在,也还没有遇到心动的感觉。当然,我指的是,对某一个人,男人或者女人,产生那种感觉。如果要说最近的一次心动的感觉,应该是在我爸的实验室里看到一台可以用于制造人体器官的3d打印机,乖乖,那简直就是我的圣诞节惊喜。”

我准备就那台击中我命门并且果断发出“看!这就是真爱!”的3d打印机展开长篇累牍的描述和发自肺腑的赞叹,我想说那是遵从命运的指引,不过牧箭丘立刻出言制止了我

的想法。

“你对桐生澈呢?”

“阿澈?”

“因为你和桐生.......看起来很亲密。”

“我跟他是兄弟,关系自然比其他人亲密多了啊。况且,他每周教我打排球,我帮他补习地学和物理,我两相处的时间自然也比其他人多了些。”

牧箭丘凝视我的眼睛,片刻后坦坦荡荡冲我嫣然一笑。我被这笑晃了眼睛,于是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对了!阿牧,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吗?”

“我?”

我殷切的冲他一个劲点头。他笑得带着某种东方神奇魔幻的玄学式的意味深长。

“不告诉你。”

“小气。”

“再说我小气,当心我把你那盒子牛肉干全吃完。”

我就像护食的伊布,忙不迭再次抱紧身后的盒子。不行,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得管人再要回来的道理?

我两就这么坐在回廊上,你一嘴我一句的聊着天,跟牧箭丘聊天是件极愉快的事,我可以海阔天空一通胡扯八道,没有太多顾虑,不会思前想后这句话我该说不该说,说了别人会怎么看。

随心随性,在玄乎的内容,他也能稳稳当当的接起来,这无疑促进我俩在三观上越发接近彼此,聊天也是一件看菜下饭的事,跟不合适的人聊天,那就纯属尬聊,越说越无话可说,可是跟牧箭丘,就完全不会。我两聊电影、喜欢的导演、推崇的设计师、还有那些先锋艺术,牧箭丘都能发表自己独到而犀利的见解,而这些见解在很多时候又与我不谋而合,所以,随着屋外的景致伴随着光线逐渐由明亮趋于模糊,我的内心却越发敞亮,以至于升起一股想要跟他烧黄纸拜兄弟的冲动。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痴迷于建筑设计,我用了命中注定四个字回答,就好像我天生就该吃这碗饭。我问他为什么喜欢篮球,他也同样用了一见钟情四个字回答我,就好像生来就应该被这项运动吸引。

我向他阐述关于建筑设计的思维和理念,跟他说起建筑设计界两大响当当的女性设计师,扎哈.哈迪德与妹岛和世,一个是业界公认的“解构主义大师”,以其超现实主义风格而闻名于世,另一位则是以“图解式”的建筑名扬海内外,追求空间的趣

味性与穿透性,其作品细腻、精致而富有女性气息。两人的作品刚柔相济,特色鲜明,却无一不在践行着“建筑改变生活”的设计理念。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建筑因人而生,遵循城市发展与人居环境的和谐统一,同时通过建筑作品传递给它的使用者以某种哲思。

他说,他外祖父也是全球顶级的建筑设计师,怎就不见我有多推崇他外祖父,我的老师。我耸肩回答得很坦白,老头的作品固然是好的,但是我更喜欢那些线条变化多端,设计风格透着一股莫名诡异妖气的设计师。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像你和我哥,你俩打球的风格如此不同,喜欢的球星也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你俩成为朋友甚至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