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维持着笑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蔡俞接了沈清的话:“许意?”随着他的话,有工作人员
从后面跑上来,把许意的资料和报名表递给蔡俞、明玉以及滕莺。
蔡俞翻了翻,问:“为什么是她呢?”蔡俞真的也很想知道答案,“你们之间认识?”
沈清嗯了一声,说:“不认识我找她干嘛。”
空气凝固了一瞬间。
沈清接着说:“我要唱的歌是她写的。”沈清拿着话筒,赤.裸地盯着许意,“只有她能给我弹伴奏。”
有工作人员给许意递来话筒,许意捏着话筒,觉得手心都是汗水,湿漉漉的,很黏糊。
蔡俞也问许意:“许意,你愿意吗?”
“我——”许意觉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一定很干涩,像是枯竭了的河水,只剩下风刮过石头。“我忘了。”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剩下的话就变得容易许多了。“太多年前写的了。”许意说,“我忘了。”
蔡俞看着她的资料,惊讶地问:“你二十岁就结婚了?”
明玉补充,“十七岁就在国外结婚了。”
滕莺很好奇:“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
三个人的问题是三把剑,却次次刺入许意的同一个伤口。许意去看沈清,沈清的神情即使在灿烂的镁光灯下,也晦暗难明。
很难堪,但他们所说的也是事实。
“因为那个时候想嫁人了。”许意说。这是事实,跟贺添城的婚姻,是她逃离人生的唯一办法。她那个时候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
明玉感叹:“真好,一定是遇到了很喜欢的人吧。”
才不是呢。
许意瞟了眼沈清,垂眸,再抬头时脸上又是笑容。
不是遇到了很喜欢的人,而是不得不跟很喜欢的人,说了再见。
或者说,连一声再见都没有,就彻底相隔天涯了。
蔡俞说:“十多年确实有点久。忘记的话,也情有可原。”他看向沈清,“沈清,你也听到了,许意没办法帮你伴奏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还要唱之前决定唱的那首歌吗?”
沈清摇头:“没有唱的必要了。”她说,“我只会唱这一首歌。”
明玉不信,让她随便哼一首歌。
沈清当真哼了,五音不全,也不是难听,就是完全天赋般地跟原本的调子彻底偏离。
明玉苦笑,沈清却丝毫不羞愧。
“我说了,我只会唱那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