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白自己一行九人,每人都各有任务,绝对不容一丝淆乱,否则,最终目标就不能达成,这场暗杀就变得全无意义。
三人解决随行护卫,两人解决轿夫,两人权力刺杀王侯,一人专以暗器打熄灯笼,在黑暗中掠阵。
而他自己则全力对付那个刹那间出剑,刹那间封喉,刹那间收剑的陈秀。
想到这里,男子嘴角一翘,他是用剑高手,自己又何尝不是?
再加入胤天山庄之前,男子在武林中也有一个响当当的外号——“三独剑”鲁彪。
独“特”的剑、独“快”的手、独“孤”的心。
鲁彪坚信这三者合而为一的自己,是无可比拟的剑中王者。
届时灯笼一旦被打熄,全场必陷入一片黑暗,但他们这九人,平时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在黑暗中依稀可以辨别事物,而且他们一出手就认准了方位,绝对是有利的。
要打熄火光是因为自己人少,对方却有三倍之多,而且这里离衙门并不远,对方援军很快就会到来。
所以他们一定要在眨眼间下手,片刻间得手,顷刻间撤走。
这一次暗杀,要干净利落,要准确无误,他们已算定了出手的方式,也订好了撤走的退路。
他们甚至测准了天气风势,选择了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下手。
远处黑路上,亮起一团微光。
街角转弯处本有一盏灯笼,有一个大大的“酒”字,却忽然被拿进去了,那酒帘里的灯,也熄了。
远处不知哪里,响起一声野犬的长哮,叫了一声,歇了一歇,又叫了两声,还想再叫,只半声就呜咽了,像黑夜凄凉而荒凉带原始的遗韵。
来了!
那犬哮是来的前兆,酒帘的灯笼被拿进去是准备行动的意思。,现在只等——只等那一声暗号了。
鲁彪平伏在光滑硬冻的瓦上,右手缓缓地握住了背上那把独特的剑。
时机一到,他就要从这里一跃而下,半空拔剑,扑向轿舆,牢牢地吃住守在轿子四角中前左方的陈秀。
光蓬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走到近前,分成了两排,两排又分成了前后,原来是两行人,每隔一人就提着个灯笼,约十六个,中间有一顶轿子,前六人后六人吃力地咦咦嘎嘎的抬着走,后面大概也有十七八个灯笼,星星点点合起来照得这通街都亮。
这队人马缓缓走近了,只见轿舆十分华贵,漆朱红,楠木杆,四处挂满了垂密的珠帘,轿衣绣了只长翅的麒麟,气派十分华贵,由十二人前后抬着走。看来对方人数比估计中还多了些!
人马很齐整的已走到屋檐下,他清楚地看见一个人。
这个人抱持长剑,气势凛然,服饰也跟别的人不一样,定是“刹那剑”陈秀无疑。
这时,轿辇已过屋下。
就在这时,突听轿里一阵浊咳,“喀吐”一声,似在吐痰,只听一人说了一句话:“风凉露重,大人保重。”
暗号来了!
包括鲁彪在内的九人同时现身,有的自木桶碎裂中现身,有的自裹着茅草滚地而来,有的自茅屋鞭马一拥而出,在数十匹健马蹄啸中挺抢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