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将计就计

然后她就有点后悔,小朋友吃饭嘴里漏风,饼渣全掉她脸上了。

杜如萱看出她的窘迫:“还走吗?”

“没事。”元辞摇头,抹掉脸上的饼渣,大言不惭道,“问题不大。”

“还真是个肉烂嘴不烂的家伙。”隐在暗处跟踪的探子嘲笑,“就这么个人,也值得教宗如此上心?”

另一名探子提醒他:“背后议论教宗,你不要命了?”

“是是是。”他缩起脖子,“前些天教宗惩治朱雀圣使,那手段太可怕了。”

好好的一个朱雀圣使,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就因为办事不利,让教宗扒了个干干净净,丢到地牢里打得个遍体鳞伤不成人形,听说教宗还用了法术,出来的时候人就直接疯了。

“同样是犯了错,楚圣使就没事,也不知教宗是怎么赏罚的。”探子将元辞杜如萱的一举一动都如实记录下来。

“闭上你的臭嘴吧。”另一人将他拉到一边,“记完没有?”

“记好了。吃个炊饼买个首饰的事儿也值当记下来,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小朋友终于吃完手里的东西,元辞将人放下来,牵着她的手。

“有人在跟我们。”

杜如萱下意识要回头。

“别回头。”元辞拉住她的手,“一回头他们就会发现。”

“那我们?”

“他们不是叫你来鼓动我投靠教门吗?”

【那咱们就将计就计,试他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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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吴二人进得后堂,申府的家仆打开小院的铜锁,一行人推门而入。

枯枝败叶散落在地,因为没有人打扫而显得略微萧条。申如旭病倒不过一日一夜,这处院子就好像废弃荒芜了一样萧索落寞。

不锁门还好,此刻门一锁,吴勇立刻感觉到一阵凉意:“干嘛非要锁门。”

开门的家仆跟在前门引路:“主人病倒之后,柳娘子命小的

们将通往后院的路都封上,只留这一扇门。”

闻言,崔允明站在门前,停下脚步,问那个家仆:“你再说一遍,是谁叫你们封门的?”

家仆见他忽然发问,愣神道:“是柳娘子呀。”

“崔公?”吴勇看着崔允明的脸色不太对,“您在想什么?”

“主人,方才那个申大说,后院是申刺史叫封住的。”说话的人是崔允明的随从仁寿。

“是极是极,老朽也想起来了。”吴勇接茬,“刺史府的人怎么也没有一句准话。”

崔允明没有搭话,只是提起便服的下摆,跨步进了院中。

“嘶!”

进院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申刺史中邪,不,是吓病了。”吴勇端着手缩到崔允明的身后,颤颤,“这血手印,实在是骇人听闻。”

初见之时崔允明也被这一串手印吓住,但他毕竟是死人堆里滚过一圈的,轻易不会被这阴司之事吓住。

“这就是血手印?”

他走到门边,仔细观察:“凑上来看,倒也没有那么恐怖。”

掌印过于细长,说像婴儿的手其实也没有那么完全。

去岁,好友吴明章喜得长孙。孩子百日时,崔允明去吴府道贺,乳母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给他瞧,他伸手握住小孩子的小手,这个大小他绝对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