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问。”女使冷笑一声,轻蔑道,“只要认得物便可。”
义父已经将真君教的始末告诉她,杜如萱十分警觉:“你是真君教的人?你们想做什么?若是要我谋害义父,这绝无可能!”
“教门不要你弑父,只要你设法,劝得那位姓元的小郎君投入我教便可。”
杜如萱闻言,不急反笑:“你们把我看得太重要了,他身为将军,岂会听我的劝。”
“将军?”女使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杜如萱追问。
“怪不得他武功不俗,屡次坏教门的大事。还能从楚圣使的手下逃走。”
“教门欣赏他,你也对他有意,若是你二人能一同投入教门。教门可以为你做主。”
做主?
杜如萱在心中怒骂教门无耻。
“若我答应,你们是否会放过我的表妹?”
“你的表妹无碍,只要你乖乖听话,教门可以保你们姊妹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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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辞听完,皱眉道:“要我投入他们的门下?就这么简单?”
杜如萱点头,不语。
女
使的话还有后半段,是说教门对元辞极为欣赏,但她并无意说与元卫二人听。
“杜娘子云天高义明辨是非,元辞再此谢过。”
杜如萱如此坦诚,如此胸襟让元辞十分佩服。
“除却此时,妾尚有一件忧虑之事。”杜如萱道,“你们走后不久,义父跟我说,凉州刺史申公虽然一切如常,但总是精神不济,似乎是患病了。”
“燎面痘疮?不应该,此症发展迅速,县令发兵不过三天便已经浑身疮疱卧床不起,申刺史若是患病,这么多天应该早已发作。”
听起来着实不太像,毕竟杜如萱说申刺史除了精神不济之外一切如常。
“总之我们先去休息,别的事情等之后再说。”
“可是县府的房间都已经住满,咱们怎么安排。”元辞扭着手指,望着卫苒。
“不碍事,妾可以随元二郎在客店休息。”杜如萱说完便要离开。
“不可!”元辞急忙拦住她,“他们一帮男人,这不像话。”
“杜娘子去西厢房休息吧,妾与元郎可以将就。”
“这……不太好将就吧……”元辞磕磕巴巴道,“男女有别。”
“我是你的姊姊,无妨。”
元辞和杜如萱如遭雷击,同时僵在了春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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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如旭已经五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眼便是尸山血海,还有那个襁褓中的婴儿。
大夫撤手,将诊脉用的垫托收回:“老朽冒昧,想问问刺史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一直不能释怀?”
“这……先生何出此言?”申如旭大骇,双手颤抖,“是?诅咒?还是报应?”
“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
申如旭急了,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摇晃:“先生救我!”
大夫被他吓到,跌坐在地:“老朽只是一介医者,实在不通幽冥之事。可从医理来说,刺史对所念之事迟迟不肯释怀,因此夜不能寐,这样下去绝不是长久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