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县府内所有人必须听我的安排。”
元辞头一个抱拳,朗声道:“遵命。”
“好。从现在起,除了大娘子与这位女使,任何人不得进出县令的房间。其余人分班值守,务必保证县府安全。”
若能平安度过这几日,待百姓怨气稍微化解,万事便能有转机。
但前提是,真君教不要在此时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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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入夜。
元辞坐在县府的屋顶,围攻县府的百姓已经全部散去。
姑臧县城内没有灯火,寂静的县城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之中,静谧且安详。
“在想什么?”
她扭头,原来是卫苒,顺着她上房顶的楼梯爬了上来。
“想家。”元辞如实回答。
卫苒沿着陡峭
的屋脊,走到她身边。
“娘子小心。”
元辞伸手扶住她。
眼光交汇,两人目光均是一闪。
“我以为你不会想家。”
元辞主动给她让出身边的位置,并贴心地用手拍去屋脊上的灰:“何出此言?”
“一些传言。”卫苒扶着她的肩头坐下,“从监军御史郑公那里听到的。”
“是吗。郑公倒是有这个闲心。”元辞低下头,“他说的也不全错。”
“你不怨元公和公主吗?”
怨?
元辞自问没有这个资格。
“我的命是大人与母亲给的,我没有立场去怨他们。”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元公与公主,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元辞闻听此言,背后倏然冒出一身冷汗:“别开这样的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并不是在与你玩笑。”
卫苒一手抚上她的后背,手掌正落在她后脖颈下方五寸之处。
元辞嚯地起身,浑身颤抖无法抑制。
“你不要靠近我!”
卫苒!
方才,她手放着的地方,正有一处胎记。
年少时,某一次,奉华为她更衣。
一名女使不小心走错,进了她的房间。
【郎君身上的胎记真有意思,仿佛是只小小的红龙一般,可这红龙的身上怎么还有一处疤痕,好像活活将它斩断一样】
说这话的那个女使,名字早已记不得。她只知道,这个女使说完这话,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是从此以后,荣阳公主给她立了一个规矩,所有衣服都只能自己穿。
长大后,她偷偷从府外买回镜子。
【奉华,你说这个烙印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