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萱垂下头:“不知。”
“这……”元辞拉住她的衣袖,诚恳道,“我将去长安游学,不如……”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大乾凉州都督府长史崔允明便端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挑起门帘走进帐篷内。见她俩正在说话,崔允明道:“小郎无事了?”
见来者是一位老翁,且衣着打扮皆是乾人模样,元辞赶紧向他行礼:“我骑马不慎,意外昏迷,多谢丈人搭救。”
“小郎不必道谢,救你的人不是我是这位小娘子。你在黄土官道上昏迷,是这位小娘字守在你身边,老夫碰巧经过,见到你们而已。”崔允明指着帐篷内放着的马鞍,“你人虽然昏迷,但马却没有走远。来看看这副马鞍,我想你的昏迷恐怕这不是个意外。”
元辞凑上去一看,脑袋当时一昏,顿时气得肝疼。
真缺德。
那马鞍的皮面上赫然竖着一枚针尖!
她在心中痛骂自己,光顾着逞能,杀人跑路,居然忘了检查马鞍是否被人做了手脚!
“有人将麻针插在你马鞍的皮具中。骑马之时上下颠簸,针尖逐渐被挤压从皮面中钻出,你自然便中了麻药昏迷。”崔允明拿着油灯,仔细检查马鞍,“年轻人在外行走的经验不足,着了歹人的道也是正常,下回出门切莫如此粗心。”
“多谢丈人教诲。”元辞赶忙道,“某姓元,元辞,一介布衣,还未请教丈人高姓。”
“妾先下去了。”见两人要说话,杜如萱便退出帐篷。
“新任凉州长史,崔。”
“民见过崔长史。”元辞正欲行礼,不过被崔允明拦住。
“不必拘礼。”崔允明示意她稍安,“你似乎经历了些事情,不知是否愿意告诉老夫?”
元辞知道自己这一身的血迹和身上的血腥气是掩盖不住的,于是便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
听完她的话,崔允明并没有觉得诧异,反而陷入沉思。
元辞正了正幞头,直言:“崔公怎么不讲话,是不是怀疑某是在撒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