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哎哟喂--疼疼疼,夫子……我手要废了,好疼啊……哇,手断了,手断了……”谢星澜龇牙咧嘴,嗷嗷乱叫,动作夸张到谢昭昭都没眼看。

谢昭昭轻咳几声,默默地拿过书籍挡住了脸,这可怪不到她头上啊!

一阵鸡飞狗跳后,许夫子终是放下戒尺,开始授课,“今日的课业便是乘之法。”

“凡乘之法,重置其位,上下相观,头位有十步,至十有百步,至百有千步,至千以上命下所得之数列于中。言十即过,不满,自如头位。乘讫者,先去之下位;乘讫者,则俱退之。六不积,五不只。上下相乘,至尽则已。”

座下学生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谢星澜更是挠着头,心道,夫子这莫不是在说天书?

谢昭昭握着笔杆子,这不就是乘法吗?

唐诗三百首她背不全,可是九九乘法表她绝对的倒背如流!

“下面老夫出一题,谁来答?”许夫子眼睛向下一扫,课堂内众人齐齐低垂下头,或是翻来书籍,或是提笔书写,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一双眼睛恨不能盯在书桌上,生怕被许夫子点名。

薛瑾用手撑在桌上,眼帘下垂躲躲闪闪,宽大的衣袖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无奈许夫子就逮着他答。

“薛瑾。”

猛然听到许夫子的点名,薛瑾抖得一个激灵,一屁股没坐稳,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课堂内又爆发一阵哄笑,薛瑾手足无措地瞪着眼睛,“笑什么?没见过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摔跤?”

瑾手还在揉着摔疼的屁股,配上他脸上乌漆嘛黑的王八,反而引来一阵更大的哄笑。

“老夫且问你,置余米五斗,以九乘之,再置五斗,得几斗?”

这可让薛瑾犯难了,他抓耳挠腮,龇牙咧嘴,头都挠禿了半边天,最后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柳舒白和谢星澜,那俩小子倒是动作敏捷,齐齐拿起书籍挡在了脸旁,权当看不见。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答不出来,罚五戒尺。”许夫子握住戒尺,下最后通牒。

“等会,等会……”薛瑾一脸焦急,笨拙地伸出十指,眉头紧皱,一个萝卜一个数,掰扯着手指,嘴里念念叨叨,最后犹豫地抬起头,小眼睛忽闪忽闪,试探道,“四十……四十三?”

“伸出来。”许夫子也不废话,直接上手狠狠抽了薛瑾五戒尺。

可怜薛瑾才受过罚,这一回,手指彻底红成了萝卜头。

“谁能答出来?”

众人又齐齐低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千万别叫我啊!

许夫子将目光落在谢星澜身上,谢星澜手一抖,毛笔啪嗒落地,他一边弯腰一边碎碎念,“咦-我的笔哪去了?明明是掉在这,怎么不见了……”

“啪-”许夫子一戒尺狠狠地抽在谢星澜书桌上,刚想发火,这时书慕凝盈盈起身,“夫子,得五十斗。”

“嗯。”许夫子放过谢星澜,欣慰的拂着胡须,面含笑意的点点头,“老夫再考你一题,今有棋局,方十九道,用棋几何?”

谢星澜这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心有余悸地顺着胸口。

书慕凝微微沉吟,秀气的柳眉也蹙成了川字,她默然了半响,而后笑道,“三百六十一。”

“孺子可教。”许夫子点点头,而后又看向先前闪躲的学生们,语重心长的说,“你们但凡将那些不务正业的心思用在学业上,何至于连这题都答不出来?”

薛瑾,柳舒白惭愧地低下头,谢星澜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照旧嬉皮笑脸,“夫子,消消气……”

许夫子没好气地瞪了谢星澜一眼,“老夫再出一题,若是无一人能答出来,放课后统统去马场扫马粪去!”

许夫子的话就是平地惊雷,砸了众人一个意料之外,措手不及

“不要啊,许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