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匆匆往宫里报信。
这?日正是腊月二十八,封了朝,景昭成日间无事,听到底下人的通禀,稍想了想,便打马到了太庙。
太后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这?事儿景昭知道,太后自个儿也知道,下在身上的毒,早晚会让她面容凄惨地死去,这?是报应,也是报复。
这?对母子面对面时,谁都没有说话。
太后靠在枕头上,她苍老的可怕,一点儿都不像昔日养尊处优的那个妇人,连以往保养得当的头发丝里,都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
反观景昭,依然是那副英姿勃发的模样。
“景昭。”太后突然落下泪,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你恨哀家吗?”
她老了,本就可以这?样离去,可她却放心不下还活着的幼子,只能拼着最后一口气,为幼子谋一条生路。
“哀家小时候对你不好,可那怪不得我,是你父皇和海氏,竟然欺骗我为海氏养孩子!”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颤抖的不成样子,“都是他们的错,你不该恨我,你不能恨我!”
景昭摇头:“我从未因此恨你。”
“在兄长去世之?前,我不曾恨过任何人,我命该如何,怨不得旁人。”他神色自若,平静的就像面对的这?个人,不是他发仇人。“你不是我的母亲,理所应当讨厌我,我都明白。”
太后却没有丁点儿欣喜,越发的绝望:“所以,你恨我什么?”
给?她下毒,百般折磨,分明是恨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