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斜了他一眼,大师兄又迅速把自己胆大包天的胳膊收了回去,唯唯诺诺地站在他两步远外,等待指示。
师父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我自明日起要出一趟远门,你和云开记得照顾好孩子们。”
大师兄问:“去哪里,何时归?”
“不晓得。”师父淡淡道:“云开那里我已经交代过了,一会儿我就动身。你是大师兄,一定要做好表率。“
那你还是师父呢,山上最老的人,比我跟二师弟加起来都老,老不死的做饭像下毒,也没见你做到过什么表率。大师兄咽下这句话,谨慎地回了一句:“好。”
他们师徒二人,一直没什么话可聊。虽说大师兄是山上算起来与他最为亲近之人,也不常交流,因为师父自己有自己的世界,似乎从前在万丈峰上落下了什么心病,并不爱搭理人。
师父利落地转头,走了没几步,又叫住了大师兄。
师父的眼睛停留在大师兄身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大师兄心想,你这家伙若是在这个时候说一些伤感的分别诗,我就吐在你身上。
好在师父并不是吟诗作对之辈,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提起过往:“......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很像,若是他知道你,一定能和你做很好的朋友。”
像?难不成也是穿越者?大师兄心头起疑,便问:“那个人呢?”
“死了。”师父干净简洁地结束对话,最后抛下一句:“很多年了。”便转身就走,一点让大师兄提问的时间都没留。
神经兮兮的。大师兄扭脸走回屋子。
刚踏进屋门,就感知到了屋内似乎有别人的气息在,不过并未察觉到杀气,便施施然地往床边走去,一掀被子,床上果然横着躺了三四个人,再往顶上看,四边的角落里居然还各自撑着一个,将水缸上的木板移开,里头还坐着一个湿了吧唧的二师弟,冷冷地开口:“你水缸里不是一直没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