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步行至明镜寺,还未进门,就先闻到一股陈年檀香气,明镜寺坐落在一不高不矮的山上,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之中。这模样,倒有些像万丈峰。
李青被陆杨扯着,不情不愿地走进去,他一见到满院子的光头,直起鸡皮疙瘩,走路的姿势也变得别扭起来。
陆杨见状,问他:“千年白骨精,你是要显形了吗?”
回头一看林桥几人,发现他们也有些不适应,低头一看自己的衣着,才有些明白过来。
几人从合欢宗出来,穿的带的都是合欢宗的衣裳,除了模样有些奇特外,颜色也十分鲜艳。
一行人穿得好似上赶着来庆贺的红白喜事乐队,就差把脸抹得煞白,再拍两个大红脸蛋子,便可以去做凶肆的当家花旦。
陆杨余光扫到几个路过的和尚,人家朴素的粗布衣裳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补丁,堪称勤俭节约的典范,而他们几个,喜气洋洋,倒像是从青楼里逃难出来的那啥。
于是他也低下头去,闻着檀香味儿,莫名觉得心里愧对佛祖。
净空领着几人去见了住持。
住持是位上了年纪的白胡老爷子,见了几个客人,笑着说年轻人真是有朝气,与笑眯眯的李吉祥寒暄了一会儿后,余光瞥到他身旁站着的,一位很眼熟的大胡子男子。
这人瞧着多么眼熟,看眉眼是那般漂亮,这么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喜欢刮胡子?住持心里想。
谁知,那大胡子发着亮光的双眼,一对上住持的视线,整个人便凑上前去,声音也不加修饰了:“定思大师,我是七七呀。”
七七?哪个七七。住持回头看了一眼抖得仿佛鹌鹑崽一般的二弟子净空,后者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这老住持便大惊失色,连着往后退了三四步,颤着手指向段七七,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