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把结实的黄花梨椅子边挨在了他身边,他头也不回,以为是林大夫过来煎药,还让了让位子,随口道了句:“辛苦了林大夫。”
于是就有一个白衣白鞋白脸皮的人,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十分不满:“只有林大夫辛苦?我不辛苦?”
陆杨心中白眼一翻,想着你逛一天街买这买那有什么可苦的,人林大夫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又转念一想,锅里炖的白玉莲,按照道理来说,是面前这位仁兄买的,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客气一点。
他强行把自己的下巴从人手里拯救过来,低头看着锅,说:“李公子也辛苦。”
“没有没有,我不苦。”李青得了便宜就卖乖,嘿嘿一笑道:“小郑哥喊人喊得生分,不如叫我阿青如何?”
边说,手也不干净,往人肩上探。
陆杨察觉到,错身一闪,李青隐秘的谋划便落了空。
他斜着横了一眼李青,用扇火的小扇挡住半边脸,面作古井无波状,淡淡道:“李公子似乎一直对我另有所谋,可否告知在下原因?”
李青眨眼一笑,凑得几乎要与扇子贴个正好:“我能有什么图谋,一早就说过,我是早晚要迎娶小郑哥的。”
陆杨冷笑一声,并未驳他的话,道;“你不了解我,我好梦中杀人,也喜欢家暴,最擅长□□赌博,一输就是千金万两,寻常人家,压根制不住我。这束发带看见没,我前妻的,她被我输给一个跛子,下半生都要为他当牛做马。”
一通忽悠不知人听没听进去,陆杨自己几乎都要信以为真,风禅还在扳指里故作奇怪的声音来编排他:“好潇洒的破落户,小木头,以前没发现,你可真能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