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盛帝怒极而笑:“这是仗着精兵锐卒,要挟于朕?简直白日做梦,待朕临海军至,当扫荡北地,将这逆贼,挫骨扬灰!”
不料北齐州书奏急递至长定,韩阔仅遣部将率一旅骑兵二千余人,涉谷河而开赴清阳,约七日工夫可赶至行在。书称临海军各路人马,散驻诸府,集粮聚兵,尚需时日,又况船只缺乏,未可遽至。
瞧过韩阔书奏,弘盛帝面色铁青,一语不发。
早有传言,说韩阔在北齐州甚为跋扈,颐指气使,独断专行,凌于行台都督王智武之上,无人能制,瞧来此言不虚。
祁存道当即奏道:“幽都之事,可急不可缓,如今大军未集,下官愿率前部,赶赴玄州,先与敌战。俟临海军至,可会于莫州,直驱幽都,以破徐逆。不然,逆贼心惧王师,若铤而走险,引北燕虏骑南下,则不堪设想矣。”
“好,”弘盛帝当机立断,“朕即以祁卿,为检校中书令,幽都行营招讨宣慰使,北征诸部,俱听节制,余如故。赐尚方斩马剑,卿可临机处置,独断专杀!朕,则坐镇长定,为大军后应,亲督军资粮草支应之事。”
元恭礼闻言,心下嫉羡,检校中书令,这是要拜相入政事堂的节奏啊。
羽林军统领顾同观分明也在帝侧,又素得皇帝信重,可是至尊却宁愿以文臣为帅,这个祁存道,果然是简在帝心。
但是其人的确颇通兵略,有将帅之才,又能震慑韩阔这等枭雄。换了自己,是决计不敢出头领军的。
除了嫉恨,元恭礼也是无可奈何。
瞧见长子眼中跃跃欲试神色,弘盛帝又吩咐道:“大郎元瑱,可为祁卿之副,你要好生辅佐,尽心任事。若尔违忤了军机,朕,决计不赦。”
“是,儿臣谨奉父皇敕令!”
张锡厚见状,忙跨出一步,正要抱拳说话,弘盛帝已经不容置疑喝道:“你留在此处,军兴之事,何等繁琐,莫非你要朕亲力亲为么?”
衣装、甲械、俸饷、口粮、锅帐、医生、民伕、马驼、军功、伤亡、赏恤,及至笔墨纸张、药材甜酒食盐等,军资输应,的确是千头万绪,务须要有得力干才,尽心尽力,才不致延误大计。
张锡厚悻悻抱拳:“是,卑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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