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虎也劝他:“大师兄能得武探花,已是意外之喜,足矣,足矣。”
演武厅前,四人躬身退下。湛空上人凑至皇帝身旁,低声说道:“此子数息之间,连破三境,惊世骇俗,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天元宗师。”
弘盛帝站起身来,微微摇头,神色复杂难言:“上人之意,朕岂不知。只是朕另有思量,此事,不必再提了。”
湛空上人便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眼见少宫主得了状元,匡信平长舒一口气,喜上眉梢,跟随同来的仆役们,也都欢天喜地,跑上去迎接。
匡玉弘面容衣袍,皆带尘土,却是踌躇满志,含笑吩咐道:“幸不辱命,心愿得偿,今夜要与众位大醉一场。”
王仲逊等人,也上前相迎程樟、石忠定两个,瞧见程樟胸前血渍未干,不禁都流露担忧神色。
程樟淡然摆手:“小意思,外敷创药,很快就好。”
石忠定面有歉意:“圣意难测,不知至尊今日为何如此行事。石某抢了程贤弟的榜眼,心下着实不安。”
“第二第三,又有甚么分别?石兄不必往心里去。”程樟全不介意,又压低声音,“今日之事,蹊跷之处甚多,咱们回去细说。”
王仲逊嗅着鼻子,皱眉不已:“二师兄,你这是什么味道?”
“便是今日蹊跷之处,回去再说罢。”
虽然匡玉弘得了武状元,人人不服,但还是有不少新科的武进士,上前道贺攀谈。不过,前来向程樟、石忠定道贺结交之人,显然更多。
那钧天道派弟子姚宣义也上前来寒暄,又对程樟含笑说道:“姚某随师叔祖,往洪州设讲之时,虽得相遇,可惜当日不知程君如此本领,竟是错过了切磋之机。今日程君得中探花郎,实是大喜。”
“姚兄也瞧见了,某直至昨日,还不过只是入庭境。”程樟含笑抱拳,“若是你我洪州比试,程某只有败走认输的份。”
姚宣义闻言愕然,而后大笑,再次作揖,告辞而去。
王仲逊点头:“此人气度不错,值得结交。钧天道门,果然有些不同。”
蔡景略也与他们四个作别,眼见人群逐渐退散,喧闹一时的大校场,又复归于平静。
天色渐暮,銮驾已经从神都苑北面玄圃门离去,陈邦直往程樟等人方向瞥一眼,稍作犹豫,也随御驾同去了。
只有傅云柏没有跟随,却转身行至程樟等人面前,几个后生有些讶异,还是恭谨抱拳。
“不必多礼,”闻到石忠定身上异味,傅云柏微微皱眉,“莫非是那茶水之中,有些异状?”
“是,茶水之中,除去茶叶,还有紫色异草,浓香扑鼻。”程樟注视着这位紫袍玉带的三品高官,慢慢说道。
“迷神草。”傅云柏脱口而出,眉头愈发紧皱,“此物有致幻之效,甚为稀有。施毒之人,身份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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