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某预祝公子,来年蟾宫折桂,鹏程万里。”
梁厚再次悄悄撇嘴:“又来胡吹大气了。”
楼船顺江而东,过复州,至东夏城。几人离船登岸,在城中游玩了两日,才继续出发。
不料过了樊港不远,楼船又遇见一伙水匪。
这伙人却有十余人之多,大白天里便驾船逼近,高声叫骂,索要钱财。
梁厚正在分派兵器给几个家丁,程樟已经飞身而出,跳上匪船,迎着强贼,剑鞘当头砸下。
一个,又一个,不一会,七八个强人都被砸晕躺倒。
那些见势不妙想要跳江逃走的,也被程樟凌空虚抓,全部捉回身前,脑门上一拍,照样昏死过去。
仿佛不过眨眼功夫,这伙水匪就被全部撂倒。穆永贵、苏聆安等人,只瞧得血脉偾张,忍不住只想大声喝彩。
程樟转头吩咐船舷边已经看呆了的众人:“都过来,将他们捆了,交与本处官府。”
这一回,梁厚才心服口服,连忙取了绳索,第一个跳将过去。
经过此事,一干仆役家丁、船夫等人,无不对程樟毕恭毕敬。
毛遇福则连声慨叹:“太平年月,光天化日,就有强人横行,出门在外,当真要十二分的小心才好。”
苏聆安、穆永贵也绝了游玩的心思,连声催促,楼船一日数百里,过杨叶、望江、乌石、和州,直抵江南道行台首府,南康州。
此处距离长洲已经不远,乃是江南道最大的一座城池,众人到了这里,才松一口气。
南康州不但是第一等富贵风流之地,景物也是甚美,穆永贵与苏聆安,自然要登岸游玩。
听说上一科得中武进士的曹筠曹师姐,如今便在南康州,程樟入城之后,径往府衙,打听详细。
曹筠身穿七品女官袍服,淡蓝色袄裙,领口袖口皆为白边,戴一顶黑色幞头,她相貌秀美,衣着素雅,一时令程樟愣住,这位师姐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曹筠迈步过来,含笑打量程樟:“竟是程师弟来了,今年麓安解试,你可是去了?”
“去了,侥幸得中,来年程某也要赴京应考了。”程樟回过神来,“数年未见,师姐愈发清丽动人矣。”
“油嘴滑舌。”曹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你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如今是历练了?瞧着老成了许多,走,师姐请你吃点心去。”
两人在府衙外不远处一间食铺坐定,曹筠叫了两份云吞,瞧着程樟慢慢吃:“如今我被朝廷署了南康府检校司刑参军,督管一府刑狱。那些县城里的县尉、主簿、捕头,年岁都比我大,倒称我一声上官,却令我好生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