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看好粮车。”柏砚说完下车, 他一步不停走到骚乱处,就见灾民愤激不已, 与十数驻兵对峙,对方按着好几个百姓,手中武器比在手无寸铁的百姓颈侧。

“住手!”柏砚厉喝。

早有人注意到柏砚长长的队伍近至眼前,一个个盯着粮车,若不是护送粮车的还有官兵, 定是早早上去抢了。

“大人,这群刁民以下犯上,竟敢辱骂方知府。”

“骂得好!”柏砚出其不意开口,众人都是一脸惊异。

他不管旁人如何看待,继续道,“永州府遭此天灾,方粤身为知府毫无作为,不仅不开仓放粮,还借机囤积米粮,哄抬米价……”他目光看了一圈,最后落到对方身上,

“与土匪勾结,为祸百姓,试图谋害钦差,蓄谋贪墨灾银……一桩桩,一件件,罪无可赦,本官早已派人上报朝廷,不时便有陛下手诏,凡有同党……反抗者,斩之!”

字字振聋发聩,遑论百姓,就连户部众人都惊诧不已。

户部胥吏这一路上一直和柏砚在一起,他微微瞪大了眼:柏大人何时派人上报朝廷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管别人如何揣测,柏砚先发制人,叫人拿住那几个官兵,而后招呼人分发米粮。

与其拖到最后被人惦记,不如手脚快些,免得遭人惦记。

“大人,这不合规制……”户部侍郎颠颠跑过来,恨不能将柏砚拖回去,他们惦记着这块肥肉,虽然不可能完全吞了,但……总归是能多留一点是一点。

若是由着柏砚这样,怕是最后连一点油水都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