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不就是正骨,哪天我若满身是伤,你见了岂不是要哭得晕死过去?!”小柏砚怒其不争,一边疼得轻轻吸气,一边还能顾得上在萧九秦脑袋上薅一把。

曾经的只字片语撕碎了还能拼起来,萧九秦盯着柏砚身上的伤,这一次,没有哭出来。

当时不懂,后来某次听伺候柏砚的丫头说,正完骨的那夜,柏砚将所有人赶走,自己蜷在榻上抹了一晚上的泪,第二日若不是看见濡湿的枕头,大概真的要被他糊弄过去。

萧九秦指腹冰冷,贴着柏砚身上的鞭痕,叹了口气。

大夫来时,柏砚依旧还是有些烧,只不过比起之前来好了不少。

屋子里浓重的酒味儿几近呛人,榻上的柏砚沉沉睡着,里衣还是原来那件,只不过这一次连颈项也裹得严严实实。

“多亏了公子……”大夫替柏砚诊过脉后,情况尚可,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映月那丫头看看柏砚,又往萧九秦面上瞟,“三公子,您可真厉害!”小丫头是真心真意,萧九秦却不为所动,“军营里极常见的情况,不算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映月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还沉浸在三公子得胜回来的喜悦中。

柏砚情况好转,萧九秦明显心中有事,在众人围着柏砚的时候转身离开。贺招远抽空往里边瞟了一眼,而后慢腾腾地跟着萧九秦往外走。

“三公子!”萧九秦才出了小院,萧叔就喊住他。

萧九秦却好似什么都未听到,脚步不停,贺招远这家伙摆明了喜欢瞧热闹,将萧九秦一把扯住,努努嘴,“喏,人喊你呢!”

换来一记提醒,贺招远摸摸鼻子,装得一脸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