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年摇头,“第一次伺候大人更衣时便有的。”

萧九秦不语,半晌冷哼一声,“他自己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还要伺候穿衣……装腔作势。”

少年:“……”

就是再蠢的人听到这儿也知道了这位“大夫”对自家大人不甚喜欢。只是少年皱着眉一脸迷蒙:既然讨厌都来不及,为何深夜又来这儿?

萧九秦不知道少年的腹诽,兀自专心地擦拭,只是到了腰际,他便犯了难。

大概是鼻间的酒香太过浓郁,否则他怎会有些心悸,而且一偏头看见少年直勾勾盯着柏砚,萧九秦无端生出火气,“出去。”

少年犹犹豫豫离开,萧九秦回头瞪着柏砚,忍不住斥了句,“妖孽!”

他一边骂一边解了柏砚的衣带,下一刻却倏忽怔住。

白净纤瘦的身体,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正中心口那处,烙着一个青黑的印记。

鞭刑、烙刑萧九秦并不陌生,在北疆时时不时抓到细作,都是再三审问,见血的时候不少,那时他能稳如泰山,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就没了那些淡漠情绪。

指腹按在那个青黑色烙印上,萧九秦手指颤了颤。

“九哥!”十岁的柏砚失足踩空,自树上掉下去。

萧九秦跟猴儿似的从树下窜下来,张皇失措的半跪在小柏砚身边,丝毫不敢乱动他,只哆嗦着嘴唇问,“阿砚,你怎么样?!”

小柏砚眸子泛红,愣是没有掉眼泪,萧九秦却瞧着越发心疼,轻轻吸气,“我去叫人,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