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湾手上一顿。
林金莲才从梨苑离开,林昌卫就来了。
这是安排了人监视梨苑,还是因为其他事情来的?
林湾不得而知。
许久后,她如蝉翼般的睫毛轻颤了下,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平乐,你随我出去。”
“诺。”平乐俯首。
林湾褪下披风,看了一眼镜子里她的样子,这才让平乐扶着往外面走。
刚出闺房的门,林湾就听见林金莲哭诉的声音。
“爹爹,你看嘛,林湾给我扎了一针,就是这里,就这里,好痛好痛,她就是故意的,爹爹,你快把林湾给抓起来,她要杀了我。”
林昌卫瞟了一眼,林金莲头上空空如也。
别说是扎了没取的银针,就是血迹,都看不见半分。
他本就因为陆廷的话心中烦躁,此刻更是恼怒。
“杀你?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林湾脑子不好使?!你真当府里没那个的人?傻了吧唧的,给我去祠堂罚跪!”
府里人多混杂,来来往往,哪个的人都可能有。
林金莲这天天把打打杀杀的放在嘴边,指不定就让陆廷听见了。
到时候,取不到圣旨,陆廷让林金莲杀了陆子晋,看那时候,吃亏的是陆子晋还是林金莲。
一听罚跪,林金莲脸色变了。
她抓着林昌卫的衣摆,不可置信的确认:“爹爹,你真的要我去跪祠堂?!金莲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我要去跪祠堂?!”
林金莲说到最后,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不去,难不成要我去,要你娘亲替你去?”
林昌卫一收袖摆,甩开了林金莲的手,脸上渐沉。
“你看看你,我还没问问你在绮罗阁的豪言壮语,你倒先来问我了?你爹是朝堂之首,官拜宰相,从小没给你请夫子?那种大言不惭的话你都能说出口?”
林昌卫本就因为陆廷要林金莲嫁进景王府的事烦恼。
早早回来就是为了同云以寒商量。
哪成想,还在马车上,就听见四周的人议论纷纷。
欺负庶女,打压妹妹,说林湾没进北文堂,上不得台面,还在司云面前大言不惭!
这桩桩件件,都够言官上几封奏折了。
若是让陆廷听见了,岂不是更好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