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故乡的小镇和东市没得比,汪眀海就在吃饭的时候,和汪母提起了自己想把宅子卖了抵债的想法。

当然,他说得很有技巧,他先是说了自己在东市的所见所闻,让汪母有种乡下人进城的新奇感,然后才循循善诱。

汪母也不希望和儿子分开,她已经受够了被人催债的日子,能去繁华的东市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不住地和认识的人吹自己的儿子有出息,要接她去东市享福了。

汪眀海开始联系人卖宅子,好不容易谈妥了价格后,又将父亲生前欠下的那些债务还清楚,汪眀海带着母亲乘坐火车前往东市。

第一次乘坐火车,汪母又惊又惧,时刻都看着儿子,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显得土。

汪眀海看母亲拘谨的样子,小声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

汪母不住地点头,觉得自己不能给儿子丢脸。

汪母头一次感受到离开故乡的愁绪。虽然一开始能够离开故乡她很开心,可现在却有些茫然,她忍不住想着,若是桑云晚在就好了,有人陪着她总归没那么害怕。

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桑云晚。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仔细一看,还真没看错!

“桑云晚,你怎么在这里?你别是没有买车票混上来的吧?”

汪母觉得火车票那么贵,桑云晚必然没有钱买,那多半是趁着检票员没注意浑水摸鱼上来的。

汪眀海也看到了桑云晚,他蹙了蹙眉头,义正言辞批评道:“你这样的行为,与窃贼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