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淳苦笑。
沉浸在回忆里的她,一时都忘了害怕滕九。
柴骏没忍住,向她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尤靖为何变成了现在的“蝉箬”,真正的蝉箬又去哪了。
滕九却已经嗅到悲剧收场的气息,不愿逼这个可怜的孩子,道:“你不用说也没关系。”
既然知道尤淳是来找谁,接下来的事按程序处理就好。
尤淳咬了咬唇,却摇摇头,道:“没有关系。”
这些事情,或许她本来也该与人倾诉,才能接下来要做的事。
尤淳那时候年纪小,那一段掩埋在过去若有若无的风月,不过是她东拼西凑出来的回忆,她其实不知道,父母当年除却利用之外,到底有没有真心相爱过。
她本来能知道的,如果没有向家的那一次搬迁,没有那么一位乐于多管闲事的风水先生。
蝉箬身份被揭穿的事简直是一片混乱,嘴硬心乱的向小姐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向来宽厚可靠的向先生也露出些害怕,至于本就在理智与情感间摇摆的尤靖,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动摇是否有这一层因由来。
风暴里的蝉箬只是最孱弱不过的一只蝉妖,她察觉到事情突变后,最先做的事是将尤淳送走。所以事情的最后,尤淳活了下来,她却死去。
到底是有人暗中请求,还是风水先生自作主张。而尤靖是想斩草除根,还是挣扎摇摆过后坦然接受。
这些东西尤淳曾经都不在乎,就算后来尤靖找到她,一一解释,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除却尤靖外,那些人大多牺牲在后来的战争之中,不是全然的好人,却也不是全然的坏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变成了死人。
憎恨死人没有意义,只是折磨自己。